或许他的个性天生如此,强制,专横,没有耐性……终究是不适合任何人的。
没有遇上她以前,他从不觉得女人在他的世界算得上什么,他想要女人可以拥有大把,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肆意摆布……可是,她不一样。
她于他来说有太多的意料之外,换句话说,唯独在她身上他失了算计……他料想不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且栽得如此彻底。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用尽心思地想要让她快乐,他试图做一个好丈夫,并且告诉自己,丈夫需要做到的事他必须做到,别人的丈夫所不能做到的事他也必须做到,他想要用尽他这一生去宠她、爱她,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是的,他一直都这样坚定的履行着,纵使此时此刻,他真的很生气,他也不以为他们会有走到“离婚”
的那一天,因为——他还是无法对她生气。
她去打电话给金泽旭的时候,他就站在医院的露台上,他看着她着急地冲出医院,然后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寻可用的公用电话……
他的车一直就在她的身后,但她因为着急而没有注意到他,他将车停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然后看着她拨号的动作,那一刻她靠记忆拨着金泽旭的号码像她曾经拨着他的号码那样的熟稔。
她……
夏子悠,他的妻子,她怎么能够这样去惦记一个人?昨晚他还跟她讨论过金泽旭的问题,他是得到她肯定的答案的,但仅仅一通电话,她便按捺不住……
她也许觉得他阴险,他又一次试探她,可是,他还能够用什么方法?他是否要他亲口去问她那两晚主动留在金泽旭房里的原因,但,该死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问题,他很清楚,她只属于他……他在乎的是她不愿意跟他坦诚而致使他们的婚姻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人搅弄得乱成一团,如果她和他一样在意他们的婚姻,她怎么能够允许他们的婚姻出现这样的问题?
……
静默过后,他摇下车窗,车子在雨雾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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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眸光滞愣地看着酒店洁白的天花。
她已经服了药,可脑袋却如要炸开一般,混乱而疼痛。
她试图放空脑海中的思绪,可她可以放下任何事,唯独挥散不去他迈开步伐离开这间房时的清冷背影……
天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刻她真好想告诉他,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好怕一个人面对黑暗……因为,只有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她才不会感觉到夜是这么的静,这么的暗。
……
翌日。
接近中午时分,夏子悠来到医院。
走进病房,夏子悠看见所有关心了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此刻,了然被谈易谦抱着,虽然还在打着点滴,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了然率先看见夏子悠,她兴奋唤道,“妈咪——”
夏子悠冲了然笑了笑。
“妈咪,我要抱抱……”
是的,时至今日,了然对夏子悠的眷恋已经不亚于了然对谈易谦。
夏子悠礼貌地冲一旁的谈氏母女点了点头,而后移至谈易谦的面前,伸手抱过了然。
夏子悠并没有避讳与谈易谦四目相接,但她的眸光却触及不到他的。
了然扬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开心道,“妈咪,叔叔没骗了然,这是他给了然买的芭比娃娃……”
夏子悠抬眸看了罗伯特一眼,轻笑道,“亏你终于记住了……”
罗伯特窘道,“对女人许下的承诺可以不遵守,可孩子记仇,你知道的,没办法不守承诺。”
夏子悠被罗伯特的话逗笑,眸光转向了然满足的脸庞。
罗伯特移至夏子悠的身畔,附在夏子悠的耳畔悄悄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来?了然刚刚醒来没有看见你哭了好一会儿,伯母和谈心嘴上没说,心里肯定又要念叨这事。”
夏子悠滞愣了几秒,才忆起回答,“哦,我昨晚睡过头了……”
罗伯特邪肆逸出,“易谦昨晚是留在医院的,这样你也能睡过头?”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好似尴尬没有回答罗伯特,但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根本没有听清楚罗伯特所问的问题,而是在用余光默默注视着她身畔的冷傲身影,然而,由始至终,他们的眸光都没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