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太守可不是什么善人,敢欺到他头上,难有好下场。
倒是献上此法之人不过舞勺之龄,颇有些意思。”
“大母如觉有趣,无妨招来长安见一见。”
“不急,多看两年再说。”
说到这里,窦太后抚过阿娇的头,沉声道,“娇娇,你要牢牢记住,做事可以毒,可以狠,可以蛮横,但要为自己想好退路,绝不能犯蠢。”
陈娇颔,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展开一册《道德经》,继续诵读起来。
南郊祭祀不久,魏尚的第二封奏疏就进了长安城。
由于途中遇到雪融泥泞,道路阻断,比预期迟了足足半月,奏疏和青铜牛尊才抵达长安。
带来的耕牛在路上死了两头,剩下三头进城时,迅引来围观。
“这牛为何如此老实?”
“想是驯服过。”
“你我所用耕牛何尝没有驯过?”
“也是。”
议论声中,围在耕牛附近的人越来越多,很快有人现不同。
“那铜环是何物?”
“牵之即走?”
永远不要低估劳动人民的智慧。
拉着耕牛走一圈,不需要专门解释,更多人现其中关窍。
相比起城中的热闹,太仆官寺上下却是如坠冰窖。
他们本打算近日就上奏疏,言驯牛之法可用。
哪里想到,魏尚的第二封奏疏送到长安,还送来几头耕牛。
更要命的是,还有一尊前朝的青铜牛!
太仆心知不妙,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这次能扛过去,他绝对要和田蚡划清界限。
皇后的同母弟,太子的舅父?
算了吧,活脱脱一个扫把星!
田蚡尚不知自己被嫌弃,在太仆官寺已经人见人厌,此刻正带着礼物,又一次拜访魏其侯府上。
哪怕对出入的宾客,田蚡的姿态都摆得极其谦恭,盘算着如何讨好对方,借机得些好处。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由于灌夫的一封书信,他做的一切注定成为无用功。
正室内,魏其侯放下竹简,突闻家僮禀报田蚡求见。
“田蚡?”
思及灌夫信中所写,结合此人平日所行,窦婴心头一动。
想起早年窦氏被薄氏压制,积蓄力量一朝翻身,对比如今的田氏王氏,神情不由得生出变化。
今日能一指碾死的蝼蚁,难保他日不会成为心腹大患。
既然如此,能解决的麻烦,还是趁早解决为好。
“请田大夫进府。”
窦婴命忠仆取来木匣,亲自将竹简收好。
虽说要做,但手段不能过于急躁。
他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清除隐患的同时,务求不给自己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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