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云中城内突起一阵冷风,少顷乌云聚集,天空落下一场冷雨。
魏悦在雨声中醒来,睁开双眼,现昨夜竟宿在书房,身上盖着赵嘉的外袍。
用力按过额角,舒缓骤起的晕眩,魏悦坐起身,不及整理衣袍,房门即从外拉开,赵嘉带着些许的冷意和水汽,从廊下步入室内。
见魏悦已经醒来,当即快行几步,将手中的汤药放在几上,探手试了试他额前的温度。
“怎么?”
魏悦开口询问,只觉喉咙干涩,声音沙哑,紧急着出一阵咳嗽。
握拳抵在唇边,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赵嘉皱眉,倒出一盏温水,送到魏悦嘴边。
“昨夜你突然热,我让医匠诊过,言你过于疲累。
说说看,几日没有合眼?”
不等魏悦回答,门外又起一阵轻响。
依赵嘉的吩咐,婢仆送上粟粥和水煮的菜蔬,味重的葵菹和酱一样不见。
“三日而已。”
饮下温水,压下喉间痒意,感觉略微好了些,魏悦缓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日,郡内事务繁多,不能全推于都尉,总要先处理一些。”
赵嘉仍是皱眉,却没再多说什么。
等魏悦洗漱之后,重新坐回到几前,将粟粥推到他的手边,道:“用膳。”
“阿多。”
魏悦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只能叹息一声,老老实实执筷,将粟粥和菜蔬用尽。
等魏悦放下筷子,赵嘉令婢仆将汤药热过,放到魏悦面前。
“服药。”
赵嘉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魏悦了解他的脾气,什么也没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下一刻,一枚饴糖递到嘴边。
“阿多,我非小儿……”
“闭嘴。”
与其动嘴不如动手,赵嘉手一递,直接将饴糖-塞-进魏悦嘴里。
咬着饴糖,魏悦看向赵嘉,到底拗不过他。
“阿多心意,自当领受。”
赵嘉挑眉,握了握拳头。
病人是谁?
没力气的是谁?
想反抗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