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喜静了,让她出门做客,就像逼她上刑场似的,我呀也懒得再听她拿来糊弄我的那些个借口,她不想出门也就由着她了。”
“呀,这可怎么行?泠丫头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尧嬷嬷道。
季泠脸又要红了,心知尧嬷嬷和老太太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扯了个幌子走了。
待季泠一走,尧嬷嬷就道:“日子过得真快啊,眼看着泠丫头和乐丫头就都长大了。
我瞧着泠丫头比以前可好多了,会说话些了,以前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也只有尧嬷嬷会跟老太太这般直言不讳,也正是因为她的直言不讳,老太太也才能跟她主仆这么多年还如此要好。
“你不说还不觉得,是比以前伶俐些了。”
尧嬷嬷笑道:“可不是么,毕竟是要说亲的人了。”
老太太眉毛一挑,立即知道了尧嬷嬷的意思。
这是暗示季泠变得伶俐都是为了亲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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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泠之所以一改常态地努力逼自己去迎合、讨喜,的确是为了亲事。
她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吓着了,生怕楚寔真有心干预自己的亲事。
她不求显贵,只求平淡,所以自然只能牢牢地抓着老太太,只求若真有那么一日,老太太能有些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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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叹息道:“可不是么。
不过乐丫头我不担心,她嘴巴甜,人也会来事儿,找个合心的人家不难,就是泠丫头,哎。
她又不常出门,便是出去了也是嘴拙地坐到一边,找个寻常人家吧,我又觉得太委屈她,埋没了她这样的品貌。”
尧嬷嬷点头称是。
不过这些都不是老太太想说的重点,季泠和季乐的事儿,再是事儿,也不是难事儿,但是楚寔的亲事就不同了。
至今她和苏夫人都没想出合适的人选。
尧嬷嬷听老太太抱怨,也只是连连点头,给不出什么建议来。
倒是季乐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个了不得的消息。
对于楚寔的亲事,她甚至比老太太还着急,因为楚寔不成亲,楚宿也就不得成亲。
而楚宿如今都二十了,亲事也还没定下来,季乐的心思就活泛了,当初她担心自己年纪小,可如今她已经快十五了,老太太的嘴里已经透露出要给她说亲的意思了,她自然就想到了心心念念的楚宿。
季乐道:“今日在王御史家里,见着王家从扬州来的表姑娘了,果然是江南水乡的姑娘,长得齐整不说,说话也温柔,我们几个姑娘赋诗时,也是那位王家的表姑娘拔得了头筹。”
老太太果然来了兴趣,仔细地问了问那位王家表姑娘的情形,算着年龄十六倒也合适。
“不知她定亲没有?”
季乐眉眼弯弯地笑道:“我就知道老太太你肯定要问,我特地转弯抹角地问过了,薛姐姐说她的八字找高人看过,也是不宜早说亲,过了十六才能议亲,她此次来京城,想来就是为了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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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眯眯地点了点季乐的额头,“就你个小滑头精乖。”
季乐笑得越灿烂起来,知道老太太这是夸自己呢。
她又拣了些席上有趣的事儿说了,末了忽然想起来,“啊,对了,还有件事儿,老太太,我在席上听说国子监祭酒傅家的那位三姑娘,成亲前未婚夫得病去了。”
其实傅三那位未婚夫已经缠绵病榻一年多了,连拜堂成亲都支撑不了,傅家女又不可能嫁过去冲喜,婚事就一直拖到现在,现在算是死了一了百了。
当朝风气也没那么古旧,未过门的女子死了未婚夫倒不用守节,可再自行婚嫁,也无人会说闲话。
季乐才说完话,就见苏夫人和章夫人领着静婉淑三个姑娘也进了嘉乐堂来问安。
苏夫人一坐下提的也是傅三姑娘的事儿。
季泠在旁边听了,不由感叹,这缘分还真是缘分呐,在她梦里,虽然傅三姑娘是几年前就嫁进了楚府的,没想到后来出了那等变故,她原以为梦里的就不能当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如今傅三姑娘又能重新说亲了,年纪也刚刚好,怕是要不了许久,楚府就能有喜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