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寔转头再次看向季泠,“不若泠妹妹来试一试,看能否对得上。”
季泠没想到楚寔会突然跟自己讲话,还出了个难题,她下意识就摇了摇头,“我,我对不上。”
“连个将毋苟念做母狗的学子都能答上,泠表妹却答不上么?”
楚寔道,“这些年的书莫不是白读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便是老太太都忍不住看了楚寔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针对季泠。
老太□□慰季泠道:“莫急,你也是跟着夫子念书的,难道还能输给一个走后门眼神不好的学子?”
这下季泠压力就更大了,只是此刻她是骑虎难下,答不出也得答,于是收敛了心神,垂眸想了想,要对上《礼记》,在经典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论语》、《春秋》之类,一想到《春秋》,季泠的眼睛立即就亮了。
“泠表妹可是想出下联了?”
楚寔问。
季泠不知道是楚寔的眼睛厉,还是自己的心思太浅显易读,感觉什么都逃不过楚寔的眼睛,她闻言只能点头,“我想了一个下联,只不知道妥不妥。”
这自然是谦虚话了,若是不妥,那怎么能叫对出来呢?
“快说,快说。”
老太太跟个孩子似的没耐心。
季泠只好抬头道:“《春秋》三传有公羊。”
“妙,太妙了。”
老太太忍不住击掌道,“看来咱们家泠丫头也是个才女。”
季泠脸一红,“老太太,这怎么就能叫才女了,阿泠顶多也就是跟个走后门的眼神不好的学子一般水平罢了。”
季泠这话一出,老太太和楚寔都笑了起来。
楚寔道:“不错,当时那学子答的也是这一联。”
老太太闻言又笑了起来。
楚寔站起身道:“好了,你老人家也该休息了,孙儿这就告退了。”
见楚寔起身,季泠便将搁置一旁的佛经又拿了起来,哪知老太太却道:“你也去吧,泠丫头,今儿太晚了。
再说,有大郎这则笑话,我也不怕睡不着了。”
季泠向来不会违背老太太的意思,总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并不会因为自己觉得她最好是听听佛经更容易入睡就擅自替她做主。
这既是她好的一点儿,但有时候却又显得木讷了点儿。
季泠离开前替老太太掖了掖背角,又转身将桌上的灯灭了,只留墙角一盏微弱的灯,用厚纱罩罩了,让老太太夜半万一想起床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却也不至于影响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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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这一切之后,季泠才轻手轻脚地离开,转身带上了门。
不料她刚转身欲走,却见楚寔就站在她身后,这显然是在等她了。
季泠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不知道楚寔找她何事,但绝非是好事。
楚寔往阶梯下走了几步,季泠只能跟着他走了下去,两人站在院子正中说话。
既可避嫌,又不至于让人,尤其是老太太听见。
实则楚寔出来的时候南蕙就见着了,正要叫小丫头出去叫那跟着楚寔到嘉乐堂来而在门外等的小厮赶紧点好灯笼等着,不想楚寔出来后却站在门口不动,到季泠出来方知楚寔是在等季泠。
这让正要上前问好的南蕙一下就停住了脚步,跟在她身后也正准备出去的芊眠道:“南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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