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啊?若是咱们能多知道点儿楚夫人的事儿,投其所好,多在楚大人耳边说说姐夫的好处,下次考评肯定能是优。”
苗冠玉道:“而且你也说楚大夫年轻,若是能紧紧跟着这样的人走,姐夫还用为前途愁么?”
苗兰香道:“那可不一定,你姐夫是真有才,但楚大人京城高门出身,祖上余荫罢了。”
苗冠玉叹息着摇摇头道:“姐姐真是被姐夫给木化了。
你说楚大人是靠祖上余荫,可如今他才多少岁,就已经是四品知府了,其他高门子弟有他这能耐么?再说了,若真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姐夫恐怕到死也就能混个知府,那还得他会做人,否则……”
“你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啊,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快去睡觉。”
苗兰香说不过苗冠玉就只能吼她。
等苗冠玉被乳母带下去后,苗兰香跟身边丫头云儿道:“哎,也不知怎么生的,小小年纪就那般聪慧。”
“那也是冠玉姑娘的福分,等她长大了,肯定是有大造化的。”
云儿头道。
苗兰香摇了摇头,“我呀,是怕她慧极必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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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却是福气。”
云儿知道苗兰香最疼这个小妹妹,所以全拣着好听的说,“姑娘聪慧,喜欢的人可多了去了,上回吕夫人不就看中了姑娘么?”
云儿口中的吕夫人是祝长岗当初在江西万安做县令时的同僚的娘子,相中了苗冠玉想订下娃娃亲,苗兰香是心动的,可随着祝长岗调任华阳,这事儿就搁置下了。
提起这事儿,苗兰香心里嘀咕着要不要给吕夫人去封信,把亲事订下,她和苗冠玉的母亲已经去世,长姐如母,苗冠玉的亲事她还是有权说话的。
不过她转念又想,若是能攀上楚寔,祝长岗考评为优而得提拔的话,苗冠玉的亲事就能说个更好的人家。
吕家儿子还真有些埋没苗冠玉的人才。
想到这儿,苗兰香道:“冠玉的亲事不着急,她才八岁呢,再看看吧。”
却说回楚府,楚寔刚从外归来也没歇着就去了前头衙门处理积压的事务,季泠则问起了珊娘的病。
“说是还没好,昨日大夫又开了三服药。”
芊眠道。
季泠站起身,“那我去看看她。”
珊娘的屋子里充满了药味儿,她病恹恹地靠在床头,什么也没做就只呆,见季泠进去脸上才有了点儿人色。
“才几日不见,姐姐怎么又瘦了?”
季泠在床头的绣墩上坐下。
珊娘是真的瘦了很多,以前那是丰腴,如今都成皮包骨了。
珊娘笑道:“你还说我呢,这府里你可是最瘦的那个。”
季泠的确瘦,她身子也不好,不过还不至于皮包骨,之所以看着瘦,那还是因为个子高挑的缘故,她的模样、皮肤都是南方佳丽那般的精致、白皙,但身高却是北国红粉那等纤长,可谓是采各方之长。
季泠看着强颜欢笑的珊娘,心里轻轻叹息,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芊眠,还有伺候珊娘的下丫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跟珊娘姐姐说会儿话。”
芊眠等人下去后,季泠起身坐到床畔,拉住珊娘的手道:“姐姐的心思我都知道,你缠绵病榻久久不好,都是心病。”
珊娘脸一红,急急地道:“我能有什么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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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珊娘的心病就是楚寔。
她如今已经不太往季泠的屋子去了,就是为了避嫌,她跟着季泠到成都府来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她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把脸皮都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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