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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第2页)

一只穿完,换另外一只,她一直在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将两只脚的鞋袜都穿完后、仰笑看向她时,忽然朝他轻轻细细地唤了一声“哥……哥哥……”

他一怔,而后在细雨打窗的沙沙声中,含笑握住她的手,“是哥哥呢。”

琴川多雨,那些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时光,好像总是烟雨濛濛,一城春水,风细柳斜,他与她一同读书识字,他抚琴时,她在旁绣花,她写字时,他在旁磨墨,他擎着油纸伞,牵着她的手,在小城岁月里,走过琴川城的大街小巷,如水年华,缓缓流淌,她渐渐长大,是钟灵毓秀的少女,是温柔清致的女子,他不能再在人前牵她的手,因为,他是她的哥哥。

他曾在心底立誓,要护她一生,可却要违誓了……温羡像是从梦中醒来,四周严寒入骨,一直冷到人的心底,阿蘅……他薄唇轻启,无声地唤了一声……

……怎会不知明郎是真心爱慕阿蘅,一名男子若将一女子放在心尖上,会是何言止,会有何眼神,他再清楚不过。

越是清楚,越是无望,到如今,连心底一点隐秘的念想,都要随人之身死,而灰飞烟灭了,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这念想的存在,它葬在了琴川城冷寂的烟雨中,也将葬在他断颅溅出的滚热鲜血里。

温羡以指尖为笔,在落满灰尘血垢的地面,一笔一画,慢慢书了一个“蘅”

字,心事如灰,从未真正地燃起过,就要如此混着鲜血,落入泥沼之中,因他心中清楚,阿蘅从来只当他是兄长看待,没有任何其他半点情愫,怕把阿蘅吓到,怕她从此避他如蛇蝎,多少年来,他从不敢将这心事引燃,从不敢流露一丝一毫,但也许,不破不立,揭开此事,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如果……如果能有一次回头的机会,他会选择试一试吗?……

……会吗?……这漫漫长夜,每往前推进一分,便离死期近了一分,人之将死,都是妄想罢了…

长夜漫漫,承明殿寝殿的龙榻上,皇帝却似不知疲倦,他并非热衷风月之人,是故他年已弱冠,后宫妃嫔众多,这些年来,独独冯贵妃一人,曾怀有身孕,所谓男女之事,不过就是那般,他原是如此想,可今夜,却有些出乎意料地疯狂了。

原要温柔体贴一些,好好怜惜身下的女子,不要叫她怕了他,好在日后与她缱绻情浓,可当他真正搂着怀中这具柔若无骨的身子,将她压倒在锦褥间,却是纵情尽兴,难以自持,怎会如此甜美,他拥抱着她,都觉她合该是天生为他而生,无一处不与他相契。

紧|绷的身体,暂时松弛下来,皇帝原要轻拂开她面上凌乱的丝汗水,深深吻她,可却见她虽是双颊潮|红、眼尾妩然,一双眸子却是泠泠地望着他,皇帝一怔,欲继续低吻她,她却在今夜第一次逆他心意、避了开去,皇帝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扬声唤道“赵东林!

!”

赵东林人候在隔扇外,闻声略略推开隔扇,垂恭声道“奴婢在……”

锦帐之内,圣上嗓音微哑,“传朕口谕,宽限七品翰林院编修温羡斩之期,责令大理寺详查,若冤屈忠直臣子,严惩不贷。”

赵东林眼瞄过榻前地上凌乱的衣物及一本落地翻开的书册,诺声应下、疾步走开,寝殿龙榻上,皇帝将她为汗浸湿的几丝长揽至耳后,望着她问“这样夫人可还满意?”

她轻道“谢陛下”

,手搭在他肩处,似要将他推开起身。

皇帝怎舍得温香软玉离他而去,紧搂着她问“夫人要去哪儿?可是要下榻沐浴?再等等,夜还长着呢……”

她道“臣妇该走了。”

皇帝捉住她的右手,一点点地吻过她的指尖,含混道“夫人兄长的案子,需要时间彻查,这段时间,夫人就住在这里……”

她静静地望了他片刻,垂下眼帘道“是。”

皇帝满意她的温顺,此后再度情浓不必多说,第二日晨醒,亦是百般温存,宫女们捧了新衣裙入殿,皇帝兴致上来,笑道“朕为夫人更衣可好?”

女子眉眼懒懒倦倦的,手拢着长坐起,垂着羽睫不说话,皇帝自盘上取了衣物入内,兴致勃勃地要为她穿上,结果刚拿起第一件亵衣没一会儿,就对着那对称的数根细带犯了难。

……不会系……

作者有话要说手残的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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