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升至一座悬空突岩上,宽广约有数丈,上面细草如茵,柔软如绵,五人盘膝坐好,纷纷取出食物。
蓬头丐第一件事是取下他背后的大酒葫芦。
杜冰赶紧撕开一只烧鸡,分别送至二老面前。
篷头丐慈祥地呵呵一笑,伸手接了半只。
秃头僧恰好在怀里掏出一块又黑又硬的狗肉,这时一见杜冰的烧鸡,立即咧嘴一笑,急忙又将那块黑硬狗肉放进怀里。
同时,小眼一眯,嘿嘿一笑,说:“跟你们这些丫头在一起,总有新鲜可口的好东西吃。”
话声甫落,天麟也将卤肉送至二老面前。
秃头僧接着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你这小子总是跑在后头。”
丽蓉一听,慌得赶紧把四个蛋送了过来。
秃头僧看了娟秀的丽蓉一眼,接着含笑说:“我秃头倒很希望这两个蛋是红的!”
天麟不知何意,不由微微一愣。
丽蓉粉面倏然通红,樱唇一嘟,佯怒嗔声说:“老人家,您……蓉儿以后不孝顺您了!”
蓬丐、秃僧,同时愉快地哈哈笑了,声震群峰,直上霄汉。
天麟顿时大悟,心头立即升上一股甜意,不由深情地看了蓉姊姊一眼。
杜冰低头不语,惟恐两位老人家再打趣她似的。
蓬头丐敛笑愉快地说:“老二,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整日里没大没小,胡诌一气。”
说着,拨开葫芦塞,将酒递给了秃头僧。
秃头僧毫不为意,愉快地嘿嘿一笑,接过酒葫芦“咚咚”
喝了两大口。
接着,递至天麟面前,含笑打趣地说:“混蛋小子,先别得意,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说着,将手中的酒葫芦一连晃了两晃,含笑说:“喝两口吧!”
天麟的确心中正充满了甜意,这时听秃头僧一说,不由俊面一红,伸手接过酒葫芦,但他对秃头僧的话,尚猜不透真正的含意。
丽蓉、杜冰相对吃着干粮卤肉,似乎也不知秃僧指何而言。
天麟将酒送至蓬丐面前,想到昨夜不愉快的事情,立即不解地问:“两位老人家到达排云观后,事先没对玄一道长谈及晚辈等要来吗?”
秃头僧小眼一瞪,轻哼一声,说:“不谈你小子还不会生昨夜那场风波呢!”
丽蓉一听,立即不解地问:“为什么,老前辈?”
蓬头丐咽下口中酒,呵呵一笑,说,“我和老二到达排云观,席间几人曾谈及近月江湖上崛起几位年轻高手,玄一道长认为天麟必是武林中大放异彩的一人。
当时,玄一老道的三个徒弟清寰三人俱都在座,老道看了三个徒弟一眼,黯然一叹,大有三人俱都不能成材之感。
老二趁机说明你们三人日落前就到,天黑准来,没想到清寰三人心中不服,有意争胜,竟暗伏在观前等侯。”
杜冰琼鼻一哼,满不高兴地说:“这三个老道好坏,一点儿礼数也不知……”
秃头僧小眼一瞪,含笑怒声说:“哼,你这丫头不高兴时,可也曾想过礼数为何物?”
杜冰被秃僧说中了弱点,不由粉面顿时通红,心中一气,伸手就去抢秃僧手中的半只烧鸡。
秃僧一见,大吃一惊,急将鸡肉闪电藏至身后,同时笑着大声说:“丫头,礼数,礼数!”
如此一嚷,杜冰果然停手不抢了,但仍红着粉脸,嘟着小嘴,似笑非笑地望着秃头僧。
蓬丐、天麟和丽蓉,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笑声洋溢群峰,飘荡半空,久久不绝。
杜冰虽然不抢了,但秃头僧烧鸡仍不敢拿到前面来,小眼望着杜冰不停含笑歉声说:
“丫头别生气,看在烧鸡的份上,说你一声,孝顺、听话、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