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安渊柏的太太林晚渝,也就是林萱禾的妈妈,你们江总在吗?我有事找他,但那两个保安不认识我,一直不让我进去!”
一向妆容精致,雍容华贵的女人,此时脸色苍白,眼底布着红血丝,一夜间仿佛老了几十岁,眼底风采不再,像只摇摇欲坠的枯叶,风一吹就能飘散。
王助理似乎对她这番神情并不惊讶,礼貌疏离地从女人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和颜悦色道:“原来是林女士,江总今日行程很满,没时间会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面前精英扮相的男子说得不卑不亢,态度温和有礼,但并没有称呼她安夫人或安太太,无形中透着冷漠。
林晚渝急了,声音有些沙哑,此时早已顾不得面子,对着一个助理低声下气道:“求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吧!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见女人这般神情,王助理心里叹息一声,说得言简意赅:“林女士,我劝你还是请回吧,江总不会见您的。”
“如果您不想步林小姐的后尘,劝您还是稍安勿躁。”
王助理的话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林晚渝像是被人从头顶泼下一桶冷水,熄灭了她的希望,一直凉到了心里。
没有如愿见到江鹤川,林晚渝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安氏集团找安亦周求情。
她在安家待了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地照顾安老爷子和安渊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萱禾也跟他有几年的兄妹情,他哪怕顾念一点点,也会帮忙的。
林晚渝惴惴不安的来到安氏,好在公司门口的保安并不没有拦她,女秘书似乎知道她会来,毕恭毕敬地将她带去了会客厅,还贴心地端来一杯咖啡给她。
这一切都让林晚渝稍稍松了口气,越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安亦周一定会帮她的。
听闻安总在开会,林晚渝便一直等,从天明等到天黑,女秘书再一次进来时,手上却多了份文件,温和地递给她,并柔声道:“林女士,安总很快就到了,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您可以先看看。”
林晚渝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还以为是什么打时间的东西,拿到手一看,整个人差点没站稳,脸色瞬息万变,双脚钉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倒流,就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这是一份十分详细的财物流水账目,从去年一月份开始,记录到现在,最低支出五十万,最高则达到千万,看着这些不断累积的骇人数目,林晚渝的手都在颤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压抑到无法呼吸,她愣愣的盯着账目上的数字,每一比都清清楚楚,甚至还有支出地点和时间。
都是她在澳门,拉斯维加斯赌博欠款的账单。
她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甚至还瞒着安渊柏,一丝破绽都没有,却不曾想,这里面的每一笔账,安亦周比谁都清楚。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从来不提?甚至还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晚渝细思极恐,整个人像是跌入在深渊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周身布满细细密密的网,将她囚禁。
不多时,接待室的门被人推开,西装革履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走了进来,目光不咸不淡地扫了女人一眼,之后坐在真皮沙上,长腿交叠,气定神闲的翘着二郎腿。
林晚渝看着眼前这张脸,现在才明白,自己来错了地方。
她救不了林萱禾,亦救不了她自己。
她们母女俩如今被人禁锢在股掌之间,今时不同往日。
面前的女人沉默如是,同哑巴一般,安亦周挑着眉,颇觉好笑地睨着她,不解道:“你不是有事来找我吗?怎么这会倒成哑巴了?”
林晚渝攥紧手中的账单,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安亦周笑了笑,淡声道:“既然你不说,那我替你说。”
男人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她手中的账单,语气沉沉道:“林萱禾这回进去,出来可就难了,你也别费心力,没用。”
“你欠的赌债,安家一分都不会还。”
安亦周的语很慢,一字一语都清晰无比,也似刀刃扎在林晚渝心上。
女人面如菜色,浑身都在颤抖,似恐惧似挣扎。
“这份账单现在应该已经送到安渊柏手里了,估计离婚协议书也不远了。”
安亦周笑得人畜无害,深刻俊逸的眉眼与安楚楚有几分相似,但远没有女孩那般柔软良善,他唇角勾着,善意地提醒:“你现在赶过去,收拾行李滚蛋还来得及。”
男人眼底的笑意凉薄恶劣,杀人于无形。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今天就一更哦感谢在2o2o-o1-2416:27:o32o2o-o1-2516:17: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轻1o瓶;风潇兮易水涵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