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木屋地处偏僻,要过两条崎岖幽静的山路。
走着走着,张秉语忽然听见身后窸窣的声响——砍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挲出的沙沙声。
凉意从天灵盖窜到脚底,张秉语不敢回头,加快脚步闷头往前走,那沙沙声一直不停地跟着他。
他察觉不对猛地侧身一躲,锋利的刀砍在了他身旁的空地。
昏暗的月光下,执刀人的颧骨挂着几坨散发着腥臭味的腐肉,脖颈处有一道致命的贯穿伤,拿刀的那只手连皮带筋挂在肩膀上。
身上的血液混合着泥土,张秉语不寒而栗,这是具从土里爬出来的尸体啊!
咔嚓。
尸体转动不太灵活的头部,脖间的肌肤撕裂开。
说话时上齿撞到下齿,“张公子,咱们交易的尾款你还没结给我,我帮你去杀侯府姑娘,你不能言而无信。”
张秉语拼命捂着眼睛不敢看,嘴皮子发抖。
“我烧给你便是,用不着你来亲自讨债!”
凛冽的刀风袭来,张秉语连忙翻滚逃开,脚下一个不慎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滚进了山脚的茶水铺子里。
正在收拾东西的掌柜和砸烂他屋顶的张秉语大眼瞪小眼。
“怎么有股尿骚味啊。”
童真的嗓音在掌柜身旁飘过来,蓁宝露出小脑袋,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眼神单纯地指着张秉语说,“哇,少年天才张公子尿裤子啦。”
张秉语猛地一摸,他裤裆还真是湿的!
瞬间臊红了脸,难堪得要命。
蓁宝疑惑地眨眨眼睛,“我五岁都不尿床了,张公子是大人了还尿裤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