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容决的这我知道,赵白不过替他背了黑锅。”
薛嘉禾皱了皱眉,“本该是我的……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以为南蛮人为何要让那个女人带着甲片出现在容决面前?”
蓝东亭循循善诱。
薛嘉禾心中早就有所猜测,“想必甲片对容决来说很重要,他们想以此来让容决降低警惕。”
“那为什么容决第一眼看到甲片,一丝犹豫也没有,就知道对方是冒名顶替之人?”
“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就别拐弯抹角直接告诉我。”
薛嘉禾扬眉,“我可不再当你的学生了,蓝东亭。”
蓝东亭这人虽然别的什么都好,当老师时可是另一张面孔,怪吓人的。
“容决早就知道对方不可能是应该拥有甲片的人,因为他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就已经找到了甲片原本的主人。”
薛嘉禾迎着蓝东亭含笑的目光,指了指自己,失笑起来,“而那个原本的甲片主人……就是我?”
“是。”
蓝东亭气定神闲,他道,“殿下不是因为高热,忘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吗?这便是其中一件。”
“倒也不是不可能,”
薛嘉禾想了想,没把话说满,“但若真是如此,容决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敢。”
“容决有什么不敢的事情?”
蓝东亭笑了笑,“他怕说了也对现状毫无帮助。”
薛嘉禾摇了摇头,没将蓝东亭的话放在心上,“现状?那他无论是什么人,恐怕都不会有帮助的。”
“——哪怕他是你找了好几年的那个人也一样?”
薛嘉禾愕然抬起了脸,她不自觉地搭在桌面上的手指用力向下按去,指节微微白,“我找了好几年的……小将军?”
“那就是容决。”
蓝东亭语气平淡,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似的,“不然他一个外人,为什么在林子里大张旗鼓地翻找从树洞里丢失的信物?”
薛嘉禾的视线随着蓝东亭的叙述落到甲片上,顿时觉得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甲片有些刺眼,“而这就是他原本留给我的信物?”
蓝东亭颔,“正是容决当年所在的大营刻印,南蛮人此番又入大庆国土,也和当年之事有些联系——这些殿下听过就罢,不必烦忧。”
薛嘉禾的注意力被南蛮引走只有一瞬间,她仍旧难以相信蓝东亭轻描淡写吐出口的真相,“容决怎么可能就是——”
“殿下,要我说,他觉得已经够晚了。”
蓝东亭道,“却是等到了陕南之后、见过这村子才反应过来,摄政王比我想象的还要蠢上一些。”
“可他……”
薛嘉禾抿紧嘴唇,将到了嘴边的许许多多问题都吞了回去。
蓝东亭若不是确信如此,也不会这么肯定地在她面前将刚才的话说出来。
他既然说了,那必定就是事实真相。
难怪,容决非要让她带着去看那个树洞,得知她当年没在其中找到信物之后又生了闷气。
如果他就是当年的小将军,那当然会知道自己留下了信物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