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将当然知道这虎符该在谁的身上,可这会儿拿着它的却是个美貌女子,叫他脑子了懵了一瞬。
这眨眼失神的功夫,已经够赵白抓住破绽将王参将按到地上制住了。
“都给我住手!”
王参将厉声制止了自己的手下,他挣扎着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薛嘉禾手中虎符,惊疑不定地质问,“你怎么会持着虎符?!”
“我还当王参将认不出来虎符了呢。”
薛嘉禾含笑道,“毕竟,王参将的所作所为也叫我难以相信这是大庆将领能做出来的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参将冷冷道,“虎符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女人手里?”
王参将的亲兵停手的功夫,赵青上前去三两下就将想要逃跑的周镇长捉回来按住了。
周镇长的手臂被拧到背后——这姿势实在过于难为他了——出杀猪似的尖叫声,“放开我!
什么虎符,大庆谁不知道虎符在什么人的手里?偷盗、伪造虎符是杀头的大罪,你可知道?脑袋不要了吗!”
薛嘉禾用指尖摩挲一下虎符,转头便将自己被容决握着的手抽了出来,代替地将虎符塞进他掌心里,无辜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的东西了?”
“你再怎么狡辩也是没用的!”
周镇长哼哼唧唧地骂道,“等我再找人来,你这不过是罪加一等!”
王参将的视线却随着薛嘉禾的动作移到了她身旁容决的身上,定定地顿了会儿后,他震惊道,“莫非是……摄政王!
?”
周镇长的叫嚣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容决,又看向王参将,急得冒汗,“什么摄政王,摄政王那等人物怎么可能会到四井镇来,我看王参将是脑子进水了!”
王参将对周镇长的话充耳不闻,他喃喃道,“确实听闻过摄政王带人向南赶去,若是要回京也有可能经过四井镇……”
他沉默半晌,直言问道,“座上可是摄政王容决?”
容决把玩着虎符,终于睁眼看向王参将,“被从西南调走才两年出头,李凌教过你的都被狗吃了?”
听见曾经上司兼恩师的名字,王参将浑身一抖,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剑,垂脸将额头贴在了地面上,哑声道,“末将见过王爷。”
周镇长看了个半懂不懂,只见王参将一幅放弃的模样,急得扭动起身体来,“王参将,这人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再说,他身边还带着女人孩子,怎么可能是摄政王?就算是摄政王也不敢这样给长公主难堪的!”
薛嘉禾奇得看了一眼周镇长,心道这胖子虽然别的地方脑子不好使,但怎么到了家宅这方面便脑子灵活起来,还能举一反三地想到从她的存在来反驳容决身份了。
“蠢货!”
门外突然又有人怒骂道,“不得胡言乱语!”
一人穿着官服匆匆忙忙从门口进来,从周镇长身旁跨了过去,急急地喘了两口气,“下官见过……”
“季大人!”
周镇长面露喜色,“您肯定能拆穿这个冒充摄政王的人!
您不是刚去过汴京述职吗?总不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