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瑞眯着眼紧盯着叶凡瞅,“叶凡,我没怎么对你说过我妈的事儿吧?”
“刚刚不就说了,能把你这个立志当刑警的小警员儿硬生生掰成小片儿警,这功力……一般人比不上。”
叶凡瘪瘪嘴,心里抹了把汗。
陈金瑞笑了起来,他说:“没瞧出来,心够细的啊。”
“这不是生活锻炼了我吗?”
“滚犊子吧你就!
生活?你懂什么是生活吗?多大年纪啊你才,这辈子还没见个边儿呢。”
叶凡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他说:“好的事儿、坏的事儿都经历过了,生也生了、死也死了,这辈子啊,值了。”
陈金瑞没说话,看了叶凡许久,点了点头。
叶凡瞧瞧钟点,拍了拍裤子站起来,他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儿回所里吧。”
“急着回呢?”
陈金瑞问。
“怎么?有事儿?”
“没有,就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陈金瑞说。
“感情受挫了?”
叶凡站着不动,“嘛时候有女朋友了?”
“算了,你这嘴里就吐不出个象牙,不跟你这儿瞎扯了。”
陈金瑞把警帽儿带上,率先走了出去,叶凡紧巴巴地就跟上去了。
“这可是人生攻击。”
“行了,今儿谢你了啊。”
陈金瑞没接他这话茬儿,转而道谢。
“谢什么呢?”
叶凡摸不着头脑,追问了一句。
陈金瑞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说:“谢你这顿饭。”
“太瞧不起人了吧,要不是你打着清正廉明的幌子,我能请你下馆子信不信?”
“信,我信。”
陈金瑞笑,“好了,不说了,有时间联系。”
“行,路上小心点儿。”
“走了。”
陈金瑞挥挥手,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了。
回到市的叶凡去抹了把脸,在饮水机里倒了杯水,一口气闷下去,觉着不够,又倒上一杯,再喝了小半杯才将将觉得嘴巴有了点儿湿润的意识。
过几天就他生日,不能在家里待着,得想着一个去处躲上一天,叶凡想着就头疼,好不容易和叶生的关系缓和了些,这么一来,指不定又跌回冰谷了。
他不受叶生待见,心里是不好受,上辈子他性子倔,到死都没低头,叶生去后,他心里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想说的话没处说,想干的事儿没人受,这种苦,就跟哑巴吃黄连似的,什么都得往肚子里吞,说不上是谁的错,但是这事情生了,它就是生了,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念着这事儿,早上和叶生说话的欢喜劲儿连同刚刚跟陈金瑞聊天的轻松一并消失不见,没见着谁对自己的生日这么避之如虎的。
叶凡把手拿到自己眼前,左看右看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怎么?看手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