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姒正想解释,迟聿却忽然断喝一声,“竖子,还不跪下!”
迟陵暗暗咬牙,一声不吭地跪了下来。
“忤逆犯上,不知礼法,你倒是懂规矩得很。”
迟聿寒声道“前两回都将你罚得轻了?”
前两回?一边的商姒一愣,“罚什么?”
她不问倒还好,一问迟陵的脾气也上来了,闷声道“哥哥打我罢!”
“你当真是皮痒了?”
少年抬头,委屈道“我就是想澄清而已,我又见不着陛下,我求见她,谁会敢放我进去?方才不掳人,那污名便一直陪着我不成?”
迟陵垂下头,不甘心地抿紧唇,沉默许久,只道“真的不是我做的,可无人不觉得不是我,我怎么甘心?哥哥之前因她打我几十军棍,我若知道是谁胆敢这般陷害于我,我定不放过。”
被打了?
商姒眸光微闪。
原来如此,难怪迟陵按捺不住了,以他的身份,想必从小到大也从未遭遇过如此憋屈之事,明明不是他的错,偏偏要他来承担处罚。
她瞧了瞧迟聿的脸色,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子承不必多想,他方才只是向我解释,小将军年少气盛,情绪激动了些……”
不想领她的情,迟陵闷声道“是我做错了,无可解释。”
迟聿冷笑更甚,冷然扫了商姒一眼,“你又何必急着为他辩护。”
他眼色森寒,对迟陵道“还不退下吗?”
迟陵暗暗磨牙,面露一丝迟疑,却下了决心一般,仰着头倔强道“哥哥,我今日一定要说清楚了。”
他看向商姒,道“陛下,此刻当着我二哥的面,您说清楚,那日究竟是不是我要杀你?”
商姒目光微闪,道“不是你,是一个太监。”
“那又是在何处遇袭?”
商姒迟疑了一下,道“冷宫。”
一边的迟聿微微皱眉。
“那太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迟陵狠狠一磨牙,紧抿的嘴唇寒似刀锋,绝不肯退却丝毫,“但是,我迟陵绝不会做任何暗中害人之事,是纵使要杀人,也绝对是明目张胆地来!
所以不是我,你给我记住了!”
商姒水眸微动,笑道“小将军好大的火气,此事便算了。
这世上想杀我之人自然不少,不是你,我信你。”
她越是这样说,越显得不与他计较,迟陵越觉得憋闷。
少年的脸微微涨红了,眸子里的光不住地沉浮,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起。
迟聿寒声道“这回自己去领罚。”
商姒觉得不至于,出声道“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