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桓琚今天没在贤妃那里过夜,他去了两仪殿休息。
让贤妃给梁才人卖个好,叫她俩有机会相处。
背着手,仰头想了一阵儿,桓琚有了谈话的欲-望。
身边正好有个人,桓琚对程为一招招手:“来,陪我说说话。”
程为一躬身上前:“圣人想说什么呢?”
“你就不想问问我?”
程为一笑道:“圣人必然有圣人的道理,奴婢驽钝,不敢妄加揣测。
可是看到圣人一家和气,老奴也是开心的。”
桓琚叹了一声,想把苦闷都叹出来:“皇帝难啊!”
“是,旰衣宵食,还有愚人以为圣人尽日玩乐。
老奴都替圣人委屈。”
桓琚摇了摇头:“那算什么难的?歌功颂德的也不少,我也都听了。”
程为一笑了:“这就是圣人的肚量了。”
“圣人光有肚量是没用的,”
桓琚对程为一道,“趁着时候还不算晚,叫中书舍人来吧。”
中书舍人日夜轮值,须臾便至,到了行了礼,熟门熟路地铺纸舔笔,等着桓琚话。
桓琚道:“你写,册梁才人做美人……唔,不,还是婕妤吧。
太子的母亲,不能疏忽了。
你看着写。”
中书舍人心道,您这话听着就挺疏忽的。
还是将梁才人生育太子的功劳夸得大大的,再赞几句温婉贞顺。
将这些套进格式里,一篇草稿就完成了!
桓琚粗粗一看,没毛病:“就这样,润色一下,交他们出去吧。”
中书舍人匆匆离去。
桓琚对程为一道:“怎么样?你想到了没有?”
程为一道:“老奴不大明白。
只知道圣人今天这样做,徐国夫人要不自在。”
桓琚轻蔑一笑道:“她个算什么?”
不是因为她呀!
是因为太子,因为那个他并没有如何喜欢过的儿子。
程为一听出玄机,更加小心了:“圣人昔日还夸赞过徐国夫人理事明断果决……”
“昔日,我昔日多么的想歇一歇,早些将事情交给大郎去办。
现在呢?!
我的大郎在哪儿呢?昔日昔日……昔日最伤怀呀。”
程为一绷着试探了一句:“仁孝太子在时,待诸弟最为友善,东宫与仁孝太子相处最久,耳濡目染,总有那么两分相似的。”
“是啊……”
桓琚长叹一声,“即使贵为天子,又岂能事事如意?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能怎么办呢?这个儿子立都立了!
江山社稷,岂能儿戏?萧司空虽然越来越让人不自在,但是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三郎现在居“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