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不大打他,陆世伯就不一样了,手板一顿敲,摇骰子都摇不动。
只好硬着头皮写,心道:这小先生也太古板啦,长大肯定又是一个陆世伯,这样不好!
不好!
同学们低头闷笑。
袁樵心里还是有点郁闷,“妖姬”
总在他的脑子里转,他心说:这样不好,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能胡思乱想。
好,就严中和吧,我要把他掰出个人样来!
教他读书!
严中和正叼着根笔偷懒,并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冷不丁眼前书案上被敲了两下。
袁樵冷漠地说:“不要走神。”
严中和长“嗷”
一声,趴在桌上不动了:“你打死我吧!”
袁樵跟严中和置了半天气,晚上回到家里,看到管家,忽然问道:“这几日家中有些忙,是有什么事吗?”
管家回道:“郎君忘了吗?昨天才说过,老夫人要请客。”
“哦!
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菜单拟了吗?”
管家不疑有他,一一答了:“人不多,都是亲近的人,她们做陪客,主客是梁府的人。
看老夫人的意思,母女二人里面,他们家三娘虽是女儿却是拿主意的人。
咱们的陪客里有长房的五娘子,您的七姨母……”
一共也就五、六个人,袁樵伯祖家的五儿媳妇、杨氏的妹妹、刘夫人的堂妹及其女儿、儿媳、另有袁樵的堂姑母等人。
这些妇人经过挑选,不但是亲戚,还另有其他的身份,比如刘夫人的堂妹,是嫁入宗室的,杨氏的妹妹,是嫁入萧家的。
刘尚书去世,刘夫人当为他服大功,九个月,此时算算日子还差点,是以没有歌舞,也没有出格的娱乐。
娱乐活动是讲个经,刘夫人娘家婆家都信佛,本人爱读个《妙法莲华经》,今天请的人也都多少知道点经。
管家再报的菜单,讲的是自家春天酿的酒熟了,现在正好喝,又有备下的饮食。
袁樵便说:“阿婆与阿娘都上了年纪了,你们要用心,不要让她们过于操劳。
算了带我去看看吧。”
亲自去了厨下看准备的食材料,鲜红的大樱桃,香甜的乳酪,种种时蔬,养在大缸里的新鲜大鲤鱼。
又亲自开了一坛酒,问:“这是什么酒?”
“春天当然是桃花酒了。”
袁樵尝了尝:“味道会不会太重?女眷喝这个上头。”
管家很重视,也尝了一口:“正好的。
郎君自家不常喝酒,才觉得太重。
老夫人尝过了,说行的。”
袁樵道:“那记着,不能上太多。
多备些蜜水,再榨些藕汁。”
管家笑道:“都准备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