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则别有想法——左部可汗的别部跑得可够远的!
他不动声色,也不与右部可汗联系,只写了封战报递往京城。
薛录事的情报极准,前后只差了不到一天,袭击的骑兵前锋即赶到了城外榷场。
张遥对第一仗极重视,亲自率队出击。
袁樵则侍镇府内,也不换铠甲,伫立城楼之上一袭官袍、按剑而立。
张遥四十上下的年纪,也曾随他父亲张轨征战沙场,张轨回京,张遥也随同还家。
今番重回沙场,张遥的眼中充满了怀念,对手下的兵……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要是老子亲手带出来的兵,早打完这一仗了!
张遥愤愤地想。
他现在领的不是原来的兵,是到了都督府之后重配的,虽也经过几个月的调教,比起之前的百战之余还是有差距的。
他设计得极好的口袋阵,居然让人突围了!
那一队突围而出的骑兵大概是昏了头,没往回跑,一路奔着都督府去了!
张遥的冷汗也下来了!
咬咬牙,张遥道“先歼敌!”
正打着呢,就算想抽都抽不出兵力来,直要抽了,登时攻守易位。
若是都督追究下来,我一力扛着就是了。
总不能叫这些兔崽子就这么死了,那也未免太冤。
张遥了狠,亲自督战,全力攻打。
那一边突围而出的骑兵跑了一阵也现不对了,索性往前冲,如果能够破城,那就赚大了!
复设的都督府擂起了战鼓,一声声,击在人的心头。
战鼓擂起之前,灯会还开着。
白天不点灯的时候,“灯会”
便有些名不符实,胜在造型都还在,人也齐全,佐以乐舞也很热闹。
鼓声一起,玩笑的人都停住了,你看我、我看你。
生活在边地的人对这鼓声并不陌生,脸上都有些变色,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家想得就更多。
梁玉似无所觉,依旧举盏“请。”
座下薛录事的母亲于氏以年高,先说话“夫人,恐怕是有战事。”
梁玉知道是她儿子来报的信,这就是一个托儿,也镇定地说“不忙,我派人去探问探问。”
少顷,桂枝回来报“是有一股流寇冲到了城外,已被击退。”
梁玉笑对于氏道“那你我是共患难过的了。
我正有一事想求。”
于氏忙说不敢。
梁玉邀她们等这一场打胜了之后与自己一同探望伤员“我还将孩子一同带去,也好见一见血,开一开眼,知道自己的安乐日子是怎么来的。”
自打薛录事通风报信,不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是站在袁樵一边了,于氏自然与梁玉一路,慨然应允。
梁玉下令“告诉厨下,没上的菜不用上了,统统带上,咱们劳军去!”
左手携了于氏,右手精准地揪了另一位本地名士的妻子,一同登车。
于氏坐在车上,叹道“万想不到左部竟会突进至此。”
梁玉戏笑道“想不到的事情太多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还怕谁么?咱们赌一赌吧,右部一定会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