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稍稍偏了下头,就见祝广霖与周文樘两人的眼儿都直勾勾看着云湘,他皱了皱眉,稍稍偏过身子遮掩他们视线,随后看着云湘,凤眼眯着。
哪个敢叫虎狼低头?反正云湘是不敢,在他说出什么屁话前先踮起脚来就拿了棉巾擦拭他脸上的汗水。
湃了井水的帕子沁人心脾,脸瞬间舒服了,陆钧山感受着脸上轻柔的力度,垂着眼看着面前心无旁骛替他擦汗的丫鬟,见她仰头抻手得费力,终究还是稍稍低了下头。
云湘挤了两次水,替他脸和脖子都擦了两遍,随后低垂着头退后,端着水去倒掉。
陆钧山始终心情不好,见她曼妙离开的背影,眉头也皱着。
“少陵是何处寻得这样的妙人儿?”
周文樘走过来,俊秀的脸上有着温笑,狐狸般模样。
陆钧山收回目光,朝他看一眼,冷声道:“莫要胡说,那样没眼力见的丫鬟怎会是我的丫鬟?是弟妹身边的陪房丫鬟,我今日来这儿忘了带个煮茶的丫鬟,便叫了她来。”
说话间,他面容冷峻,显然心情不是很美妙。
那边的紫衣少年抻着脖子看了好几眼云湘背影,道:“我瞧着她比郑表妹还要好看些呢!”
他是京城文昌伯府嫡次子,生母与郑七娘生母乃是姐妹关系,每年来扬州都是要去陆宅的。
陆钧山凤眼立刻凌厉地扫他一眼:“她怎配与七娘相提并论?”
祝广霖摸摸鼻子,笑嘻嘻道:“知晓你疼七娘,今日猎的鹿肉一会儿也切了些拿冰镇着送回去些,让表妹也尝尝。”
周文樘却是看了看陆钧山,再若有所思地朝着云湘的背影看了一眼。
云湘将水倒掉后,本在想这里没有厨子,那些猎物谁来收拾,结果抬眼就看到陆钧山亲自取了一把刀来,成林拿了盆在下面接着,这就开始放鹿血。
场面血腥,云湘不想看,回身去了厨房将准备好的碎冰放进浓花茶里,再是取了一壶放在厨房柜子里的酒,搬到了外面石桌上。
当然,还有那盘子红薯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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