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家上下便都知道,原是郑表小姐午憩时魇着了,才是做出那般匪夷所思之事。
为此事,大太太特地让家中上下都吃斋念佛三日,大爷甚至请了道士来家里看风水。
如此姿态,下人们之间很容易便信了这番说辞,郑七娘这事便就过去了。
但陆钧山这边这事却没过去,大太太那天心情惨然得饭都没吃下去,但第二日便又精神抖擞起来,私下里叫人去打听扬州城里治疗此等男子暗疾的良医和偏方,甚至还叫人打听那些个祖辈就擅生养的姑娘家。
陆钧山临时手头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在家里住了几日,这可倒好,第二日开始,从大厨房那儿就送来诸多补汤过来。
那补汤一样样送过去,五花八门,有一回还有香炉灰。
不喝还不行,大太太有几回都是亲自送过来,硬是要看着他喝下去,陆钧山若是不喝,她便摆出惨然欲哭的模样。
那是亲娘,能怎么办?
陆钧山绿着个脸捏着鼻子喝下,自觉这几日不仅是没补到什么,更是瘦了几斤肉,别说那等欲望了,就是食欲,都是被消磨了个干净。
等忙完手头的事,堪称遁逃一般趁着大太太不注意离开扬州城,谁也没说,便往别院去。
这几日云湘待在别院里,听了许多日的鸣莺和鸣凤说大爷是如何对郑七娘温柔体贴,将来必是要迎进门做正妻云云。
她知晓这是在暗示她以后安分守己。
她俱都是含笑听着,柔柔弱弱没脾气般,从不争辩什么,她们自是不知道,她是恨不得陆钧山被郑七娘吸引去心头所有注意的。
她这两日完成的都是小些的木雕,来锻炼手感,要知晓,这身体可不似原来那般已是养成肌肉记忆,哪一刀该是重,哪一刀该是轻都十分熟稔。
这一日天气好,云湘听到别院里几个年纪小点的小厮丫鬟凑在一起说是要去后边的小河里捞鱼摸螺蛳捉螃蟹,一时生了玩心。
穿越以来,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便也想跟着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