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当初答应的好好儿的,哦,现在你说不去了,陈家大姑娘,没你这么哄人的吧?”
聂母随即便是一声尖叫。
“大娘,我是真因为有事儿去不了了,不过,你看这是我妹,她可以代我去。”
说着,陈丽丽就把陈丽娜给推出去了。
陈丽娜依旧直勾勾的望着男人。
她想起上辈子俩人初次见面,那还是她前去跟他谈生意,他只穿着件藏蓝色的衬衣,工装裤,钊氏置业的老总,笑着伸出手,就说了一句:“陈小姐你好。”
再想想他叫病痛折磨着,一米八几的人瘦成一把骨头,临死时握着她的手不肯闭眼睛的样子,陈丽娜的喉头已经哽噎了。
她是照料着他死的啊,只记得他死的时候,那双闭不上的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么快的,居然就又能见面了。
而此刻,她甚至没有想好,该怎么开口,跟他说第一句话。
黄桂兰就只差跳起来了:“陈家大姑娘,没这么开玩笑的吧。
你妹可是女子师范大学的大学生,一个大学生,跑去给人作保姆,我咋不信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一家都是骗子,你压根儿就没想着当保姆,完全就是瞧着我老了好欺负,骗我的钱了这是。”
“黄大妈,话可不能这么说,不就是二十块钱的事儿,我不去了,我妹代我去,都是一样的,咋就成骗钱了。”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你当初可是答应的好好儿的才收我钱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齐思乡就没有一个好姑娘,这个老妈子呀,还是我自己做的好。”
聂母一声又一声的,直接就把陈丽丽给堵的没法出口说话。
“老,老聂!”
陈丽娜踉踉跄跄的,直接软着双腿,艰难的就走过去了。
男人似乎才注意到她,一脸茫然的忘着她,全然没有上辈子临死时的那种不舍,那种分明爱,分明遗憾,又不得不舍的难过。
心有千言万语,陈丽娜忽而也就顿住了。
她想起来了,他和她,现在都还只是陌生人。
“这位姑娘,你是跟她一起来的吧,麻烦你和这位小陈同志再谈谈,协议不是儿戏,我着等你们的消息,考虑好要不要去,给我捎句话儿。”
男人话语冷冰冰的,扔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
男人大约没看清楚她,可是她已经把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虽说穿着呢子大衣,可他露在外的衬衣衬子都是絮掉的,虽说脚上穿着大头皮鞋,可脚后跟着钉了两排的铁钉,显然那双鞋已经磨不过不知道多久了。
看时来,他虽然是在石油上工作,工资不错,但是生活上却是一团的乱麻。
“姐,我想嫁这个男人。”
陈丽娜望着男人远走的背影,径自就说了一句。
当然了,现在他不认得,所以对她很冷淡,但陈丽娜相信,只要她作足了心思,一定能嫁给他。
但是,她现在想要搞清楚的是,分明上辈子男人一直都说,自己是革命战士的后代,怎么就会变成齐思乡,黄桂兰的儿子的?
要弄清楚这些,才能再走进男人的视线,跟他对话。
而这一切,她还得回去问问父亲才行。
“什么,你要去边疆给人作保姆?现在自己不想去了,又想让你妹去,哪那行,丽娜得在家呆着,万一那天大学里复课了,她还得回去上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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