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拿一种药,帮你清理一下。
…还有你的裤子,你难道不冷吗?我快先帮你把衣服烤干。”
瑞亚低头,这时才发觉自己的长袍和裤子都已经湿透很久,它们紧紧贴在腿上,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腿是冷的。
直到尤莉为她烘干衣裤,她的双腿再次感受到温暖,她的皮肤甚至被室温灼痛。
尤莉为她拿来浅灰色的膏剂,盛放在精致的白色瓷罐中,散发出一种近似于薄荷味道的清凉气味。
她善良的、哪怕她许多年未见都确信会为陌生人提供无私帮助的母亲为她的伤口小心翼翼涂抹着药剂,这一切都像是发生在瑞亚的梦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深处有多么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
她能看到母亲金棕色的睫毛根根分明,能嗅到她身上熟悉的草药香气,她真的很想伸手拥抱母亲,在她温暖的怀里埋在她肩颈哭泣,告诉她,她很想念他们,没有他们她有多辛苦,她甚至能感觉到满满泪水已经让鼻子发酸,很快就要决堤而出。
但是,她没有选择。
让如今的瑞亚回到多年前的家里,对她而言,真是一个荒唐又残忍的情景。
她压抑着这些呼之欲出的情感,紧闭嘴唇,收敛而机械地道谢:“真谢谢您。”
尤莉温和地微笑着,“这没什么。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和我的丈夫很像,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
把这一杯药喝了吧,是驱寒止痛的,看起来你被冻得不轻。”
瑞亚接过杯子,仰头慢慢喝尽,药中有些辛辣的味道,她用杯子遮去自己发红的眼角。
当天晚上,瑞亚在阁楼的小窗子看到了父亲克洛斯怀特身着一身全黑色长袍回家,也许是觉得时间已晚,克洛斯并没有直接来楼上与瑞亚见面,这让瑞亚隐隐期待又一直惶恐的心有些失落,也有些踏实。
她猜测着为什么年幼的瑞亚没有在家中,也许是在祖母家吧,算着这个时间她的祖母也仍在人世。
当天晚上西里斯依然沉睡着,她摘了手上所有的戒指和手环,用了一些力气让他的牙关留些缝隙,一点一点给他喂了尤莉亲手熬的复苏药剂。
等到再晚些的时候,尤莉来轻声敲门,看到瑞亚还没有睡,克洛斯来门口与她打了招呼。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
此时也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克洛斯笑着对尤莉说,“连我都觉得瑞秋有点像我,眼睛,头发。
我是不是要去问问母亲她有没有失散多年的女儿?”
“你别听他乱开玩笑。”
尤莉笑着嗔怪他,“我们是想问问,楼下有一间客房,你要不要去那里睡?小是小了点,但是会比这里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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