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屋子里,顿时安静得只剩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
谢煊转过头,看了看床内侧,光线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抿抿唇,鼻息间好像还萦绕着一点淡淡的香味。
她身上总是带着一点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有点像荷花,又有点像清晨雨露,他从来没在别人身上闻到过。
最近使署公务繁忙,又因为对她颇有几分怨气,其实他没怎么想过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小妻子。
但今天看到她在使署乍然出现,说没有一点欣喜那肯定是假的。
他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并不是柳下惠,时隔半个月再躺在同一张床上,经过刚刚那一点亲密接触,现下自然是有些心猿意马。
但也只是一些,他回过头,对着黑暗中的账顶片刻,很快便困意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早上,谢煊先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转头看向床内侧。
本来对着墙的女孩儿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
睡梦中的人呼吸均匀,鸦羽般的头扑在枕头上,秀丽的眉眼在晨光中,有种静谧的恬静,嘴唇不如白日那样红,是淡淡的粉色。
谢煊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只是还没碰到,那双闭着的眼睛忽然惺忪地睁开。
“你醒了?”
采薇打了个哈欠。
谢煊不着痕迹地退开,冷着脸道“嗯。”
他掀开被子下床,“我去使署了。”
采薇撑起身子问“你今天忙吗?中午在不在使署?我去给你送饭?”
谢煊凉凉看她一眼,道“算了,我怕吃了你送的饭,又得拿什么交换。”
采薇好笑道“咱们讲点道理,你的交换条件可是我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要是送几顿饭就能让谢三公子帮我那么大的忙,我天天送都乐意。”
谢煊道“这利润还不是你说了算,回头你说亏了,我也没地方去讲理。”
采薇有点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你能盼点好吗?”
谢煊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我仔细想了下,还是觉得自己亏了,除了这画大饼的五成利润,我觉得你还应该做点什么补偿一下,不然我可能会重新考虑这件事了。
毕竟我娶了妻子,不是做摆设的。”
这人还贪得无厌上了?采薇哪里这样被动过,若不是这个时代女人身不由己,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真的要揭竿而起了。
她看着换上铁灰色戎装,颀长挺拔的男人,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谢煊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欠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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