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祝山绷着脸,负手而立:“这与你无关,何况侯爷自己,也不见得比我光彩。
你真当我没查过吗?我强抢臣妻又如何,侯爷自己的不伦事,又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江恒嘴角勾了勾,抬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我有什么不伦事那是我的事,与皇上有什么关系?即便有,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不是么?倘若知语都不介意,何须皇上替她介意?再说了,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把她推给了我,这说明什么?你的所谓有意,似乎也并不是很有说服力。”
他轻笑一声,手指从知语的下巴尖上抚过,带了些轻叹的句调:“皇上碰过知语吧,即便如此,我也不介意。
但是皇上介意吧,知语曾经与我……”
江恒抬起头来,含笑看着陈祝山,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陈祝山听见自己牙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朕也不介意。”
江恒还是笑,一口气在笑声里叹尽,他点点头:“我们的争辩有什么意义呢,不若等知语醒了,问问她,愿意跟谁走。”
他后半句放慢了语调,一副胸有成竹的论调。
他在赌,赌陈祝山没有把握。
但是陈祝山不会表露出任何情绪来,他只是说:“好啊。”
他们硝烟弥漫,孟知语却在睡梦里悠然自得。
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她不是什么前朝公主,也没有牵扯进宫廷里,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过着普通的日子。
这一夜深夜,孟知语还未醒。
江恒寸步不离地照顾知语,陈祝山也没走,在旁边等着。
一群太医战战兢兢地忙活着,也不敢走。
江安侯同皇上之间剑拔弩张,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他们更加不敢乱说话,气氛紧张非常。
温慈公主高热不退,到夜里更是加重,白天还能喝得进去药,晚上连药都喝不进去了。
几位太医觉得自己的脑袋摇摇欲坠,争论着要用针。
江恒同陈祝山皆是沉着脸,叫他们该用便用,不必犹豫。
太医们擦了擦汗,又忙活起来。
如此忙活一宿,孟知语身上的热才退了。
江恒一直守在她身边,陈祝山想近身,都没有眉目。
到近清晨的时候,江恒又听见她说梦话,这回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了,不过大抵还是同陈祝山有关。
他笑了笑,继续趴在床边睡觉。
阿幸来催他去睡过,江恒没同意,他可是有责任心的人。
他换了个方向,却睡不着了。
他想起今天同陈祝山的对话来,又想起江忱来。
江忱但凡能有孟知语一半聪明,也不至于如此。
陈祝山说什么来着,不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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