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混着豆腐落到雪地里,出细微的“呲”
地一声响。
“碗,我的碗掉了。”
白璃弯腰去捡碗,却见春柳的脑袋又像皮球一样的滚了回来。
只是一个眨眼,她就用嘴紧紧咬住了瓷碗的边缘,且眼睛比刚刚出现时越的红了。
“春柳姐,你松口,就算你是鬼,也不能逮着碗咬啊。”
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头却在暗暗打鼓,谁知道这春柳会不会突然吞了碗,顺带着连她的手给也吞下去。
“小命都快没了,你还捡什么碗。”
陶老头儿出现在春柳身后,摆出一个扎马步的姿势,将手里漆黑的擀面杖又给抡了起来。
春柳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一头长竟像蛇一样的扭动着朝后袭去。
陶老头儿先是跳了一下脚,跟着用手里的擀面杖试探着触碰下春柳的头。
刚一碰触,那些头就像是找到了攻击目标一样,用极快的度就把擀面杖给卷了起来。
随后学着陶老头儿之前的样子,开始往他身上招呼。
别看陶老头儿年纪不小,且干瘪瘦吧,这四肢还是挺灵活的,不管春柳的头如何行凶,他都能轻轻松松的给躲过去。
“师傅,想不到你还是个武林高手,这上蹿下跳的功夫算不算是轻功啊。”
“耍什么嘴皮子呢,没看见师傅我正在努力给你制造逃命的机会吗?”
陶老头儿先是翻了个白眼,接着努努嘴,示意白璃松碗。
白璃看了春柳一眼,见她将碗咬得死死的,就小心翼翼撒开了手。
刚一松手,那瓷碗“咔吧”
就碎了。
还没等白璃回过神儿来,她的胳膊就被春柳给咬住了。
欲哭无泪,当真是欲哭无泪啊。
随着一阵钻心疼痛侵入皮肤,白璃在恍恍惚惚中看到了一幕场景。
春柳在前面走,张喜在后面追,就在春柳准备推门进家时,被突然冲上来的张喜自背后一把抱住。
春柳说:“张喜哥,你放开,叫人看见了不好。”
张喜说:“看见了又能怎样?我们是定过亲的,我娘跟你爹娘约定好了,等熬过了这阵子就让咱们成亲。
春柳低了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悲伤,她说:“张喜哥,你就别骗我了,张婶儿在村里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我娘那个性子你还不清楚吗?她什么都好,就是生了一张不太会说话的嘴。”
张喜一边解释,一边将手松开:“春柳,我对你如何,你应该是知晓的。
我张喜不是那种浪荡公子,早在我背你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娘子。
只是,我尚未高中,不敢轻易将你娶过门来。
你虽不是千金小姐,却是我心中的富贵娘子,我舍不得让你跟着我受委屈。”
春柳心中一动,转过身来,抬起一双秋水莹莹的眼睛看着张喜:“我不怕跟着你受委屈。”
“我怕!”
张喜握住春柳的手:“那日背你,靠的是勇气,虽只背你走了那么一小段路,却叫我永生难忘。
春柳,你知不知道,我每晚做梦,都会梦见那个场景。
可越是梦到,心里就越是不安,我惶恐,我害怕,我怕自己不够好,我怕让你跟着我会耽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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