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觴先是瞪大了眼,然后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唷,尚真这难得一见的幽默感可真够呛…的了……曲流觴扬起的唇角僵住—因他发现轩辕焕直勾勾地看着他,并没有笑。
他的视线落在方才宫女们搁下的东西—在珠光宝气的首饰包围下,是一件紫金色的长袍。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轩辕焕的衣物,现下却突然联想到了什么,脸孔瞬间转白,乾巴巴地说:『这不好笑,尚真……』
他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啊!
他在朝堂、他在沙场,他会永远为他效忠,永远用生命守护着他的国家……这不好吗?为什么要改变?
轩辕焕垂眼睨他,那双蓝色眼睛里有曲流觴不熟悉的犀利。
『怎么,又肯叫朕一声尚真了?』他轻声说,字句里的讽刺却是不言而喻。
曲流觴的目光从那紫金后袍调回轩辕焕脸上,尝试想和对方说理:『听着,尚真……如果你是因为昨晚……那我跟你道歉……我喝醉了,那不是有意的……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他望着轩辕焕的眼眸,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乞求,身段也尽量放软,但对轩辕焕而言,却无异于被人直面打了一拳,疼得他的脸都惨白了。
这什么!
?尽欢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昨晚明明说了,明明说是属于他,明明说喜欢他的……为什么一觉醒来,可以这么残忍地否定掉这一切……不!
他绝不允许!
他驀然伸手,捏住曲流觴的下巴,俊美而森寒的脸孔凑近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喝醉,是朕在酒里下了药。
朕千辛万苦争得这王位,现在,朕终于要得到该有的奖赏—那就是你!
曲尽欢。
』
曲流觴的脸色先是惨白,而后便是胀红,胸膛起伏剧烈。
轩辕焕说了什么王位,奖赏什么的他一概听不懂,只有一点讯息非常明确:昨晚的一切,果然不是他自身的意愿!
全是因为对方在他酒里掺了莫名其妙的东西!
其实轩辕焕加的只是一般让人四肢痠软的蒙汗药,根本没有催情的作用,但曲流觴逕自想到了那方面,替自己昨晚的行为找到了怪罪的出口—他一方面觉得松了口气,一方面涌上的却是滔天的愤怒。
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对方是否高高在上的君王,都没有权利这么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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