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归老师一言不,耳朵根却忽然红了……
她很不好意思地举了一只小手指头。
女孩子手指头削薄而白,甚至都没什么分量,应是绘师再竭力描绘,也绘不出半分的羞涩生嫩。
然后余思归似乎觉得自己害羞也害羞得奇奇怪怪,立刻好奇地问:“我们的说完了……”
“盛淅,那你们中考怎么选拔?”
盛淅想了想,诚恳道:“没参与呢。”
“直接上的。”
他带着歉意解释,“中考前出的名单,五月初我就解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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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班班主任从来就没这么热血沸腾过。
无论走进哪个教室,所有人都会被他的热情感染。
贺文彬甚至不惜占用自己的课时,拍着黑板诚恳宣教:“同学们!
1917年,一百年前!
一位伟人就在《新青年》上写,我们新一代的青年,要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然后他又说:“你们这个破班精神文明奖也拿不到,体魄还惹得全校笑,我至今不能接受上个学期我们全班被碾在地上摩擦的故事,那是落后的、无法代表先进生产力的……”
实心球获奖人佳宁缩在余思归身后瑟瑟抖,连个头都不敢露:“归归……班主任说话魏里松气!
他明明是教物理的!
他这几天是不是经常跟魏松出去玩?”
余思归神色复杂一瞬:“不可能。
你借给班主任仨胆子他都不敢和咱历史老师出去玩的。”
刘佳宁按着归归的肩膀,拼命躲在朋友后面,仿佛生怕被班主任一把拽出去丢十个八个实心球,泪水都要炸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把握?”
余思归:“……”
余思归轻轻:“我确实不知道,但,魏松……当年就是老贺的班主任啊。”
周围三个无知的人:“……”
还没等这群人消化完这□□般的恐怖故事,四十二岁的贺老师就在讲台上抑扬顿挫地喊道:
“你们看看,我们的刘佳宁同学!”
被点名的刘佳宁:“……????”
“人家,去年――”
贺文彬感动道,“人家佳宁,是有名次的!”
刘佳宁眼前,一阵阵打着圈儿黑。
“实心球!”
贺老师激动不已,“铜牌!
一个柔弱的女子!
竟然担起了这个班上最后的良心与重任!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
我们这个先修班男女比例一比一,你们这帮男的,报了名拿不到奖我都不说你们什么了,连报名的勇气都没有……”
讲台上声震寰宇抑扬顿挫,余思归迟疑回头,看向被一道天雷劈焦了的,实心球铜牌?班级良心与重任?柔弱女子刘佳宁同学。
刘佳宁去得没什么痛苦,总体上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