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总会自以为是地去评判其他人,就像我昨夜在烟雨楼作诗一般,”
申小甲见状登时松了一口气,一边悄悄向躺在地上的江捕头走去,一边唏嘘道,“起头我自己写了一首,他们非说是我抄的,后来我抄了我老家一个叫阿杜的八十八首诗文,他们却又觉得那些都是我自己写的,你说奇妙不奇妙?”
“阿杜?我记得以前你就唱过他的歌,好像叫什么……”
老曲眉毛一扬,兴致勃勃地插话道,“哦,对了!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是这首歌吧?他也会作诗?”
申小甲抠了抠鼻子,解释道,“两个人,此阿杜非彼阿杜,一个只能住草屋,一个却是金银满屋。”
老曲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道,“大才子嘛,写了那么多绝世诗文,赚得比唱歌的伶人多一些很正常。”
“是这个道理……”
申小甲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解释,正要抱起地上的江捕头离去,却被一声咳嗽惊了一下,僵在原地。
曾八又咳嗽了一声,见申小甲终于回头看向自己,这才缓缓开口道,“听说你偷偷学会了我的那两剑?”
申小甲深知江湖上偷师别人绝技是大忌,轻则自废武功,重则以死谢罪,干笑几声,顾左右而言他道,“不是……你们这一个个都是听说听说的,到底是听哪个王八蛋说的啊?”
曾八和姬姥姥意味深长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老曲,却没有言明。
老曲很自觉地取下搭在肩膀上的抹布,佯装一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模样,辛勤地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来。
善于察言观色的申小甲咬牙切齿地瞥了一眼老曲,扭头对曾八笑道,“曾大侠别误会,并不是我有意想偷师的,只是您那两剑太帅了,在我脑中久久挥之不去,那日路遇强盗,万般危急之下,我一时情不自禁地使出了那两剑……”
“是吗?”
曾八右手按在黑色竹竿上,冷面霜眉道,“那为何先前你在制墨坊用的是寒月九式,而不是我的霜江剑,是觉得我的霜江剑比不上寒月刀吗?”
申小甲面色一僵,讶然道,“您当时也在?”
曾八撩了撩额头的青丝,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凑巧路过……”
“噢……路过啊!”
申小甲登时恍然大悟,歪着脑袋看向老曲,刻意加重路过两个字的语气,轻咳两声,满脸堆笑地对曾八说道,“曾大侠,你这可是真真误会小子了……其实是因为霜江剑比寒月九式更加高深,小子还不得其中精髓,不是想使出来就能使出来的,反而像寒月九式这种烂大街的武学,倒是可以挥洒自如。”
曾八听完申小甲的强辩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满脸得意地看向面色铁青的老曲,哈哈笑道,“那确实不能怪你了……改日我得闲了,便把霜江剑的真意传给你,省得你遇到同样的情况又犯难,净使一些下三流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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