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意志消沉多年,终于有了要振作起来的意思,周潜甚是宽慰,二人畅饮不绝,直到子夜。
酒意上头,柳寂头昏脑胀间记挂着雪宝,宿在陌生之地,不知她是否睡得安稳。
于是踉跄起身,要去房中看她,喝得醉醺醺的周潜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拦住去路,“才喝这点就不行了?”
“我去看雪宝。”
柳寂甩开他的手,有些混乱地整理衣袍。
“雪雪宝。”
周潜轻轻咂摸一下雪宝的名字,嘴里胡言乱语混说,“你这厮一看就是在床笫间只会逞凶恃能,一味狠劲蛮干的,雪宝那般柔弱,如何承受得住你糟蹋。”
“时而小意温柔,时而暴雨狂风,才能鱼水和谐,待女子尤其要温柔款款,爱上你这不解风情的臭石头,雪宝不知要吃多少苦,可怜哦。”
不爱我,难道爱你?
狗男人回身抬脚踹翻周潜醉趴着的桌案,周潜跌滚到地上,挪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昏睡过去。
柳寂出门唤来下人伺候他家大人回房安歇,自己迈着醉步去寻雪宝。
黑暗中雪宝抱膝靠坐在床角,听到熟悉的脚步带着沉重拖沓缓步走近,迅速掀开被子裹了进去,假装熟睡。
柳寂轻轻推门而入,然后轻手轻脚合上门,刻意放慢脚步走到床边坐下。
“宝宝。”
他极低声地唤她。
“嗯,爹爹。”
雪宝忘了自己在装睡,乖巧答应。
他轻笑出声,低头温柔在她脸上乱亲,湿热浓重酒气充斥雪宝鼻腔,使得她也有两分醺醺然。
“怎么还不睡?是不习惯么?还是在等爹爹?”
想到这种可能性,柳寂心底暖软,吻寻到女儿的红唇浅浅啄了啄,不愿满嘴酒气深吻她。
“嗯,在等爹爹。”
雪宝如实回答,藏在黑暗中的小脸不由自主染上薄薄一层红霞。
雪宝只睡了片刻就中途醒来,却再也无法独自安眠入睡,就坐在床角等他。
柳寂脚步略微不稳地起身,雪宝急忙要扶他,他轻拍她的脑袋安抚,“爹爹去洗漱。”
房中早有下人备好的水,雪宝不放心,生怕他因醉酒而不小心嗑碰到,于是下地趿鞋陪在旁边,小心地扶着。
待他洗漱完毕后,两人才一起倒在床上,一个醉,一个困,来不及说几句亲热话,就相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