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俱酒将倒给聂政的白开水咕咚咕咚地灌入腹中,然后又倒上一碗,再次咕咚咕咚灌入腹中,来了一个水饱。
然后打着水嗝、红着眼睛对聂政说道:“某,只要政兄活着!
别无他求。”
聂政拱手回礼道:“政,敢不从命?”
聂政内心非常的感动,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对这位小公子救姊又救己的举动感动莫名,对其描绘的治国安天下的未来展途径也有一种懵懂的憧憬。
史记中描写聂政用了“降志辱身”
四个字,这说明,聂政不仅仅是一个莽夫,他是一个有抱负却无处施展的寂寞之人
其实聂政已经内心暗许,今后的性命就是这位小公子的了,像他这样心有抱负却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讲,没有多余的资源,唯一宝贵的财富就是有命一条。
但,他仍将坚守侠义的底线,信守对严仲子的承诺。
晋俱酒问道:“但不知政兄计将安出?”
这个能甩开墨家众多眼线跟踪,改变路线、易装入城的家伙也不完全是个二愣子,或许也有其过人之处也未尝可知。
聂政思忖了一会说道:“政今日外出察看,侠累府中防卫森严,接近殊为不易,刺杀更难实现。
政欲攻其不备,白日行刺,时间就选在东孟之会,赛马之时。”
历史的走向还是没有被轻易改变,聂政行刺的时机地点还是选择在了东孟之会。
聂政继续道:“彼时赛马正酣,观者如云,防守必虚,以政之剑,一击必中,趁乱而退,匿身而去。”
晋俱酒摇摇头道:“刺可实现,退却未必!
东孟之会,韩侯及公室重臣全部参加,防守之严必甚于平常。
况附近有韩军大队人马,走脱不易!”
聂政想了想道:“韩军可往,政亦可往。”
卧槽,潜入韩军?聂二愣子开窍了啊!
晋俱酒想到了墨家弟子、城门守军滕,遂道:“某或可寻找一套韩军衣甲相助一二。”
聂政拒绝道:”
既入得了韩军,怎少得于衣甲?政自有办法,公子切勿参与此事,以免引火烧身。
"
晋俱酒想了想也是,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做为一个古老的职业,刺客也有其不为人知的方法与技巧。
此外,墨家也不愿蹚这道混水,而自己与墨家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不愿就此破坏彼此印象。
聂政顿了顿又道:“政剑一出,此地大乱,公子与随从宜早离阳翟。
待政大事一了,立即赴晋,再效驱驰。”
晋俱酒道:“东仓四人明日一早就立即离韩,某却要参加赛马大会,一时半会儿恐不能离韩。”
聂政道:“公子,东孟之会必有大乱,政恐难护公子周全,望公子早离韩都。”
晋俱酒道:“某曾夸下海口,助人胜马,许人财富,此俱酒之信义也,固不容辞!”
聂政相当欣赏这种“重信守诺”
的品质,此刻,聂政与俱酒找到了共情点。
次日,东仓等四人载着收购的阳翟丹参,怀揣着财致富的梦想,直奔洛邑而去;聂二愣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推动了足迹;晋俱酒则与端木伯御投入了忙碌的赛前准备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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