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俱酒捋了捋自己杂乱的思绪,决心尽快去朝见一下墨宗,同时到洛邑规划一下唐社的展,将基层组织建设好,把经济基础稳住了,然后再根据情况,设计展的思路。
想到这里,他开始向韩廷起草奏札,一副身受重伤、弥留之际的行文腔调;满札交代后事、后死诸君之类的语气。
强烈请求归老山林,颐养残年。
太子韩屯蒙收到奏札心中这个气呀,你特么的还没行冠礼呢,早策划告老还乡了,这是给谁上眼药呢?你小子这点小心思,不就是还惦记着高官厚赏和美宅肥田呢?!
切,少给本太子来玩这个!
不过,晋俱酒这个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带着五百多人出去转一圈,三下五除二,探信、解围、夺城,攻楚、平叛、退郑,一气呵成,将一段时间以来,围绕着阳翟的死疙瘩一下就给解开了。
就在晋俱酒奉命返回阳翟之际,韩侯猷苏醒了过来。
韩侯苏醒之事,起先只有君夫人和贴身近侍知道,韩侯严令近侍不要泄露消息,加之当时太子和众臣忙于朝政,故暂时无人得知。
当韩侯听闻太子监国,城防和宫防全部换成了太子的人马的时候,心中不禁一凛。
在古代,国君与太子就是一对天生的矛盾体,既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又怀着最深沉的戒备之心。
韩侯悄无声息地动用起自己的备份情报系统,宫外各类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韩侯耳中。
尤其是汾陉叛乱、楚国入侵、郑国介入等重大事件的生,以及最后奇迹般的解决,都令韩侯啧啧称奇。
晋俱酒之前奏请的关于为韩弱、滕、吴耕、羊图、丁季等人请功的战报,太子俱已收到。
雍氏校尉和浊泽校尉对晋俱酒颇失偏颇的军报太子也已收到。
对中下层军官的擢升与奖赏,朝堂之上均无异议。
对晋俱酒的一些非议甚至攻讦,也正合韩廷用人的一贯之道。
如果一个人大家都在夸他好,这反而令君王心生警惕了。
尽管如此,在如何对晋俱酒进行封赏上,一时间形不成一致意见。
许异又趁机给晋俱酒上眼药:“太子,老夫观中大夫此人,人虽不大,城府颇深,眼下其手握兵权,不得不防啊。”
这话说得许异自己都没底气,人家中大夫是仅仅带了五百军卒就出城了的,就算是中途给了两个小邑的虎符,可调动两个五百人队,总数也就千把人啊!
千把人就把韩国给吓成这样了?
雍氏和浊泽两路军马名义上归中大夫调遣,这两位是去打扫战场的,匆匆忙忙过去,赶了个战争的尾巴,中大夫根本就没有动用他们的军力,反而还请他们好吃好喝了一顿。
而且这两位还有独立奏事权,根本就是太子在直接指挥嘛!
太子斜了许异一眼,顺手将晋俱酒的奏折给丢了过去:“上大夫请看。”
许异捡起来一看,我去,人家自请解除兵权,告老还乡?话说他比老夫还老吗?这是不是讽刺老夫呢?这特么显得老夫多么的鼠肚鸡肠啊!
许异一张老脸臊得通红,不再言语。
卫尉司马暴陇禀道:“太子,功大莫过于夺城啊!
韩军和郑军打了十几年,一座负黍城反反复复,死伤无数,仍不能下。
中大夫为国拓地,如若不赏,恐国人不服啊!”
太子心里也是一阵矛盾,让你去当炮灰,结果你练成了人间大炮!
这让本太子如何是好?
司寇沈无损哭丧着脸道:“中大夫离韩之日,曾向太子求赏高宅肥田、重金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