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淡。
酒桌文化嘛，杨平是核心，大口乡一众领导围着他转。
饭吃得累，酒喝得不爽。
在杨平三小杯放下杯子吃饭后，这一顿饭即算画上了句号。
回到乡里招待所，杨平本想找梁竣聊聊。
他对刘广的失望是不作为，对张大海的失望是无能力。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漫漫长夜需要打发时间的事情，竟然与梁竣聊起大口乡，让一个在大口乡前前后后工作不到一个月的年轻人聊一聊大口乡。
“杨书记，我这……”
梁竣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说什么，只当是闲聊，或许局外人有一些新颖的东西也说不准。”
杨平摆摆手，很随意地靠坐在床上，将烟盒里的烟拿了一支扔给梁竣。
他在私下里并不喜欢一直摆着领导架子，倒愿意这样很随和地对话。
当然了，也有前提条件，坐在他对面的人一定是他觉得工作得力的人。
“我来大口乡之后，到下面的村屯转了一圈做计划生育、防火宣传，各个村子都看了看。
我们这里不同于贫困乡镇，少了些能够刺激农民们孤注一掷的东西。
全国各地不少贫困区域都在推行药材、水果、新品种种植，但我感觉在咱们这里很难实行。
老百姓他不认可，他觉得种地就足以生活了，他害怕承担风险。
现在也不是从前了，领导说话下面有一大群人响应，你要做的事情老百姓坚决抵制，你是政府也只能干瞪眼，硬摊派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或许能够让老百姓看到希望并有一个让他们认可的领导，兴许还能有所作为……”
“沉闷，这是我来到大口乡乃至甸榆县之后唯一的感觉。
得过且过是老百姓很普遍的心态。
我一年种地，春夏出去打打工，有条件结婚生孩子就行，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就行。
我跟村里的人聊过，他们没有太大的向往，什么住小洋楼到城市里啊，什么有车有存款之类的……”
梁竣说的并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这些杨平也都有所了解。
他能够继续听下去纯粹是因为梁竣这个人。
能在三个月的工作中了解这些，绝不是纸面上的东西，而是真正用心地了解过，脑子里对这些东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