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高山家,高山家厅房内帘子高搭着,高山在八仙桌旁坐着,娄氏吸了鼻子抱着个宥儿,在台阶上与晚晴并站。
春山亦到厅房八仙桌旁坐下,问晚晴道:“什么事,快说。”
晚晴道:“明早我要上京,去跟伏青山讨个说法。”
高山和春山听闻她要走,先是一喜,又听她要去讨说法,高山先就冷笑道:“那你就快去,把孩子留下。”
晚晴也是冷笑:“不可能,我的孩子我自然要带走。”
春山一听急了:“那是我伏家的孩子,凭什么你带走?如今虽不算兵荒马乱,但外面也不安定。
昨夜里咱们村就死了几百号人,听说那些当兵的光万人坑就挖了好几个。
你出去自己死了没关系,可不能带害我伏家的孩子。”
车氏也凑近了晚晴道:“正是。
铎儿虽是你生的,但你也不能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带孩子出去受苦。”
晚晴不欲跟他们打嘴仗,直言道:“阿正叔会送我上京,铎儿自然也要跟着我。
至于田地和院子,我就说句难听的,我晚晴只要不死,有一口气在都要爬回来顾我的院子和田地,所以我那院里一根草你们都不要动,我的田地我自会赶回来收,你们也不要肖想。”
高山起身出了门,指住了晚晴道:“我们家就是对你这个癞头乞丐太好了,才惯出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来。”
晚晴也挺胸盯住了高山道:“对我好也是公公婆婆对我好,不是你。”
娄氏凑了过来嗫嚅道:“你那一仓粮,若长时间不晒只怕要生虫,我就替你看顾着可好?”
晚晴知娄氏先肖想的就是自己的粮食,趁自己不在好老鼠一样拉回自家来。
遂回道:“我顶多二月就回,不必大嫂操心。”
春山想的周全些,问晚晴道:“阿正叔真要陪你一起去?”
晚晴道:“是。”
车氏扑啮一笑道:“你跟他一起走,车员外就再别想再嫁了。”
晚晴道:“我没想过嫁任何人,我只想守着我的田地院子和孩子。”
车氏下了台阶向大门走去,到了门口才言道:“你自己前后好好思量,我也是为了你好才替你费心办事,你若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言罢出门走了。
春山也起身道:“你若两月能回来,并能叫青山把家当都给了你,我也没什么话说。”
言罢起身也要走。
晚晴补了一句道:“也不一定就是两月,我就是两年没回来,我那院子田地你们也休要去动它。
不然待我回来,咱们可就不再是今日这样好说话的事情。”
高山捏了拳头冷笑道:“难道你还要打不成?”
晚晴仍是挺了胸脯与他对视:“我打不过你,我也犯不着跟你动手。
但伏泰正可就说不好,我瞧他很能打的样子。”
娄氏尖笑道:“这村子里的女人们卖x卖上瘾了,先一个马氏卖烂了叫人勒死,如今又出个新的。
搭上了公公辈的男人不说,还要挑嗦着叫他们叔侄失和。
你的脸皮可真是城墙一样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