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顾着客房问伏泰正道:“难道你要在这里与我成亲?”
伏泰正笑的十分宽怀,虽眼中还有馋意,但毕竟饱餐了一回:“有何不可,不过一纸婚书,我写给你,你也摁了手印,咱们就是夫妻了。”
晚晴心道:我与伏青山叫全村人见证着成了亲,七出一条不犯,他也不过轻轻一纸书信就休了我,那还是官府有凭有证的东西。
自写的一纸婚书又有什么意义?
伏泰正如此,也不过是方才终于得到了心内肖想,此时想要拢络她,叫她从此顺着他的性子,叫他也如伏盛在马氏身上一般,能长长久久得些甜头而已。
而她此时想要上京去找伏青山,又非得依仗他不可。
只此两回,晚晴都觉得叫他要掉了半条命,若长久如此那还了得?
晚晴不想叫伏泰正知道自己看穿了他内心所想,怕惹得他图穷匕现,又要哄着他带自己上京,是而强撑笑着:“婚书或者婚姻本身,都不是媳妇所求。
媳妇想要的,只是阿正叔送媳妇上京,找到伏青山,叫他写纸东西,明明白白将伏村媳妇的院子还给媳妇,叫他的两个哥哥不要再闹,仅此而已。”
伏泰正见晚晴还是这样固执的想法,也知她自幼困苦眼界太小,自己一时还无法叫她改变心意。
他伸手自她膀子揉到前胸了会子,心中有了了点想法,手便渐渐往下摸索着。
晚晴捉住了他往下游走的手:“阿正叔,我儿还在隔壁,你若不去,我就自己过去陪他。”
他便是铁打的,她也是肉做的,再来一回,晚晴只怕自己这条小命要丧在这张床上。
“好,我这就走。”
伏泰正意犹味尽,但此时两人已经越过了这道坎,天长地久,已经吃到了嘴里又带她离开了伏村,她终究是他的。
想到这里才起了身披上衣服,出门去了隔壁。
晚晴起身插好了门鞘,混身疲软不堪的往前走了两步,随即便双腿瘫软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闭眼缓息了半天,她才攀着椅子坐到妆台前去拣那面小铜镜。
令晚晴惊奇的是,铜镜中的小妇人非但没有苦丧之色,反而粉面红腮犹如三春桃花般娇艳。
眼中氤氲一汪秋水,顾盼之间连她自己都要心动。
她慌的压下那面铜镜不敢再看镜子里没羞没臊的自己,虽则知道此时自己叫他占了身子也该表现出些伤心或者羞耻来,才是个正经女子该有的样子。
但她从天黑被伏泰正折腾到半夜,一头扑倒在枕头上黑天胡地香甜一梦,睁了眼睛已是早晨。
晚晴起身摸到床边没有孩子,又听得隔壁有铎儿哼哼叽叽的声音,忙穿了衣服过到隔壁,房门却是上着锁的。
显然伏泰正早起出了门,却将个孩子一人留在屋子里。
晚晴下到一楼,问那伙计道:“昨夜我们同来的那人,你可见过他?”
伙计见是晚晴,点头道:“小娘子,您家相公早起在后院练棍子,方才我见他在后院洗脸,您莫要着急,稍等片刻他就会来。”
他话音才落,伏泰正已经走了进来,肩上还搭着方白帕子。
此时已是九月,他穿件薄衫却混身热气腾腾。
晚晴几步跳上台阶往楼上走着,回头埋怨道:“你竟把我儿一人锁在屋子里。”
伏泰正上楼几把开了房门,铎儿果然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晚晴扑过去一把抱了在他额头上亲了几口问道:“昨夜可怕了没有,什么时候醒的?”
铎儿憋了满嘴委屈:“娘去了那里?娘不要我了?”
晚晴将铎儿抱起来轻晃着,柔声道:“娘就在隔壁,怎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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