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已经怀胎三月,该好好养着的,不宜过度悲伤,也要为肚子中的孩子做些打算的。”
大夫才说完,躺在床上的曾婶子就悠悠转醒,还未开口就泪流满面。
她梦见了,梦见了自己的耀祖再次投身到她的腹中,还要做他们曾家的孩子,还要做他们的儿子。
“娘子,你听到了么,大夫才说你不能悲伤过度,腹中也是我们的骨肉啊,耀祖才走,就有了这个孩子,说不定这是耀祖舍不得我们,又回来了呢?
你要坚强啊。”
曾居安自己也是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有了这个孩子,最起码他们这一家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的说辞本就是为了安慰自己娘子的,却并不知道全被他说中了。
曾婶子心中明白,却也没有挑破,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待着腹中孩子的降生,她挣扎着起身,想要去谢谢自己的恩人,她虽然昏睡着,可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的,更何况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比之前还要好。
曾居安搀扶着下了床,曾婶子见到站在门边的背影就喊了一声:“恩人。”
晏时桉缓缓转身,曾婶子就要跪下,晏时桉不好直接上前搀扶,赶紧开口:“婶子莫跪,当心身体,腹中的孩儿是最紧要的,曾大叔,扶稳了婶子。”
面对普普通通的百姓时,晏时桉就收起了周身的锋芒。
曾婶子有些激动:“劳烦恩人转告那位姑娘,她对我们曾家的大恩大德,曾家上下无以为报,来世定当当牛做马偿还姑娘大恩。”
晏时桉颔首表示同意了:“我会转达的,不过你们一家人好好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也不枉她今日拼尽全力了。”
大夫是姜沐辰请来的,自然也要将人送回去,所以,大夫和姜沐辰坐在车椽上,晏时桉进了马车,守在昏睡不醒的烟柒染身旁。
城门早已关闭,不过对他们这群有身份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能够进去的,看守城门的小将一看是姜沐辰,连马车检查都没检查就直接开城门放行了。
刚到四更天,姜沐辰就抱着烟柒染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晏时桉紧紧跟在身后,彼时的将军府灯火通明,姜云和姜夜还未休息,一直都在前院的厅堂内等着染染回来,得府内小厮通知就朝院外迎了出去,谁承想蹦蹦跳跳出去的,竟然被抱着回来了。
“姜夜,快拿我的令牌去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