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是这妇人里里外外的操持,才有她们一家好的日子,她依旧有原罪,她只能靠男人,才能拿到本该是自己的东西。
她明明忙个不停,可还是被赶了出来……
得知这一切,林乐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也曾经应该有个光明的前程的,可惜,这一切都被自己葬送了。
高中毕业,连着结婚证都没有,就和对方做起了夫妻,虽说到了年纪扯了证,可到底,年少时以为的天荒地老,换来的不过是一地鸡毛。
少女时候,看过太多裹着刺的蜜糖,自己以为那是蜜糖的,所以人家手一勾,自己就奔赴而去了。
以为那就是自己的救赎,可却不是,年少时候的苦难也青涩,如今看来自然是没什么的,可那个时候,却像是天塌了,迫切的想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幸好,时代不同了,自己便是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买单,也绝不会像眼前这妇人一样活不下去。
织布房外,婆媳两人就着暖洋洋的太阳,悠闲的想东想西,织布房内,母女三人干的热火朝天。
她们不怕为奴为婢,愿意付出双手辛苦的劳作,可就这,之前要她们母女三人的也是寥寥无几。
要想活着就已经太难了,更不敢奢望好好的活着,所以,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们唯有的就是拼命劳作,给自己换一个好的未来。
是的,她们也许可以通过劳作,改变自己的命运,娘子(也就是林乐)说了,在这里管吃管喝,织布每织一匹布,能得五个铜板。
她们母女好好干,到时候,两个女儿到了年纪,也能攒点嫁妆,嫁一个好人家。
娘子虽说,能赎身,那样也就不必当奴才了,可自己觉得,若是这般的日子,当奴才也没有不好,自己心里还踏实点。
林乐也觉得如今的日子终于能让人喘上一口气了,她如今真是察觉到压迫其他人的好处来了,自己当真是松快了……
林乐这边岁月美好,另外一边,她那天资出众的儿子,却是遇见了不小的困难。
看着眼前的琴,他不自觉的将眼神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怎么平日写文章也还好,一弹琴,就比杀猪还难听呢?
看到他停了手里的动作,他身边的卫通悄默的回到了原位,话说,便是那马,顾兄都是能快速上手的,为何这琴,这般的艰难?
这副模样,真是和他的谦谦君子丝毫不沾边呀,他弹琴像极了: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优雅从容的玉面书生嘴里镶满了金牙,怎么看怎么别扭!
虽说他的画也是很没有感情色彩,可是也不像这琴,一直没个进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