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邪尘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心里悠悠的叹口气,抬起手拍了拍随璟的肩膀,恢复成以往的嬉皮笑脸:“成亲那天可别喝多了误了洞房花烛夜啊。”
两个人在南天门分开,舞邪尘带着雨秋暝直接去找司药仙君。
“司药,快点把葬忧果的解药给我。”
舞邪尘一脚踹开司药仙君的殿门,急吼吼的朝里面喊道,同时他已经带着雨秋暝走了进来。
只是在看到殿内端坐的人时,愣住了脚步:“二皇子和大公主也在啊。”
还真是巧啊。
给祈回检查完身体的司药仙君站起身,理都不理舞邪尘,径直走到桌子前拿起笔写药方,末了又回到祈回身边,将手里的药方交给站在祈回身后的绥真手上,轻笑道:“二皇子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几副药是给二皇子调理身子,免得落下什么病根。”
绥真点头,将药方折好收在袖中,推着祈回就要离去,祈回抬起手阻止了绥真,目光清越的看着舞邪尘:“她怎么了?”
众人的视线适才全部移向舞邪尘身后的雨秋暝身上,只见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舞邪尘身后,一张苍白淡漠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微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司药仙君走上前盯着雨秋暝,讶异的挑了挑眉:“她吃了葬忧果!”
忘忧藏是一种药,喝完身体灵识全部封闭,拒绝外界的一切消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那里是没有烦忧的地方,是埋葬痛苦的地方,在那里,可以永远幸福快乐。
舞邪尘点点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斐羽发现她时就已经这样了,司药你快点把解药给我,冥界现在没有孟婆汤,那些等着投胎的鬼魂都要排到鬼蜮门外面了。”
他没有开玩笑,因为雨秋暝擅自喝下忘忧藏,断了孟婆汤,冥界现在的确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司药仙君摊摊手,一脸无辜:“我没有解药,我这里的药材倒是可以炼制一枚药丸,不过要耗费一些时日,冥王你等得了吗?”
祈回看着雨秋暝,眼眸深深:“她吃葬忧果,是想忘记前尘往事,救醒了难免再次陷入痛苦,与其这样,倒不如一直不醒过来,没有烦忧,没有痛苦,往事皆忘,也是一件幸事。”
“作为雨秋暝,她可以一直睡,可以永远醒不过来。
但是作为冥界孟婆,没有本王的允许,她没有权利这么做,二皇子,你宁愿跳十殿地狱也要破除与她的情劫,她吃下葬忧果想要忘记谁,大家心里都清楚,但是一码归一码,她既然是我冥界的人,她的生死,由本王决定。”
舞邪尘说完将雨秋暝扔给司药仙君,转身离开这里:“仙君,最多一个月,本王来带她回去。”
一干人沉默的看着舞邪尘大摇大摆的走出司药仙君的宫殿,一室药香在风中散开,看不见的悲苦漾成了漪痕连连。
舞邪尘刚走到僖晟宫门口,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争吵声,心里一阵好奇,便推开门进去了。
是拂霑上仙和六公主衡宛。
舞邪尘看看满地的碎纸屑,又看看两个人,有些不明所以:“出了什么事了?”
拂霑清俊刚毅的脸庞绷得紧紧的,侧脸的轮廓显得尤其刚硬冷漠,他没有理会舞邪尘,只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衡宛,语气冰冷:“你偷偷地拿着这些信跑出来,是料定我会来找你,如今我来了,你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讶异的看了一眼拂霑,舞邪尘有些吃惊,四海八荒都知道,拂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像今日这般冷着脸冷冰冰的说话,倒是第一次见,舞邪尘悻悻的往后退去,打算溜出去,他貌似,撞见了别人的私事。
“冥王留步。”
衡宛出声喊住舞邪尘,红着眼睛走到舞邪尘面前转身看着拂霑:“今日当真冥王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拂霑,这些信,你敢不敢承认是你写给五姐的?”
衡宛的话,叫舞邪尘着实讶异了一番,他打量了一下满地飞舞的碎纸,上面依稀可见墨色的字迹,不免越发尴尬起来。
六公主这样做,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仙界的人都知道,拂霑和挽姜原本就是有婚约在身,后来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也是有缘无份罢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群外人是不得知的,但是现在拂霑都已经娶了她,又何必旧事重提,闹得两个人都不愉快,他们这帮外人也跟着无辜受牵连。
深深皱起一双俊眉,拂霑眼里的不悦愈发浓重,他朝着舞邪尘抱歉的颔首:“宛儿她不懂事,惊扰了冥王。
冥王有要事在身,宛儿不可胡闹。”
最后一句话,是对衡宛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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