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宫里,广子宣与静宁公主隔案而坐。
广子宣甚至十分客气的给她倒了杯茶,可是静宁的心情难以自控,只是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子宣哥哥,你……又瘦了……头发为什么……”
广子宣淡然一笑,随手端起了自己的茶喝了一口,请让了她一下,“残躯而已,不值一提。”
静宁公主看了一眼他轮椅里的双腿,厉色道,“你为何不告诉我,这是夜回天干的?我必让他十倍偿还……”
“有没有腿,我都走不出这里。”
广子宣脸上仍然是那副淡然的笑容,就是这副样子,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
她的爱,她的伤,她的疼,都卑贱到了泥土里,任他践踏。
她把他关在这里又如何,他宁愿在佛前诵经千遍,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这十几年的“驸马”
之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种强夺的可笑。
今天宫人来报他要见她时,她竟还以为,他想通了。
静宁抬头,苦笑了一下。
是啊,他爱的是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的女人。
他对自己只有恨,至死方休。
“你也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才这般有恃无恐。”
殿里安静极了。
静宁公主起身走到窗前,缓缓的说道:“那年秋闱,我央求了父皇很久,他才肯让我也前去围猎。
我记得那天青天艳阳,我一个人甩开了所有的京城贵子追上了那只金雕,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