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菊挑眉一笑:“小姐果然聪明。
你在寿宴上与国公夫人演了一出戏,老夫人就将到嘴的好处全部吐了出来,她老人家觉得您这场戏的戏票太贵了,就特意让奴婢来走一遭。”
林婉城一笑:“呵呵,可惜你来晚了。
我那七个陪嫁铺子的房契、地契都不在我手里了。”
柔菊脸上一顿,声音有些森冷:“莫非,你早知道老夫人会对你出手?”
林婉城不屑道:“这很难猜吗?荣华堂的那位就是一条毒蛇。
姨母在京城时,她还会顾及镇国公府的面子不敢做的太过,姨母一旦去了林州,我又让她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柔菊点点头:“小姐果然聪慧。
只是你知道,夫人预备如何夺取你的嫁妆吗?”
林婉城轻轻咳了几下,慢慢道:“铺子、庄子的房契、地契都在官府备了案,老夫人想要将它们变为己有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除非……”
“除非什么?”
柔菊隐隐感觉,这个机智过人的大小姐似乎已经猜到了崔佟氏的计划。
林婉城勾唇一笑:“除非我在这场风寒中不治身亡了。
我膝下又没有孩子,父母也被发配在外,财产自然就变遗产,只要有了房契地契,老夫人就可以去官府重新备案,届时,我的铺子不就成她的了吗?咳咳咳——”
林婉城剧烈地咳嗽响起,柔菊不慌不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只猜到这些么?”
林婉城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涩涩的喉头立刻滋润不少,她接着慢慢道:“剩下的唯一麻烦无非就是姨母了。
姨母对我的疼爱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一旦身死,姨母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一定不能横死,一定要病死,这样,安兰几个瞧不出破绽,姨母也无话可说,对不对?”
柔菊慢慢笑道:“都对!”
林婉城道:“只是你们给我下的什么药,几时下的药,我就猜不出来了!
自从落红中毒后,我对荣华堂的人,包括对你都有防范,不曾想,还是让你们钻了空子!”
林婉城眼睛里略有些失落。
柔菊皱眉道:“你从落红中毒就开始怀疑我了?”
林婉城端起杯子又喝了两口:“当日,有人在落红的药里下了毒,可是,她的药只有安兰你们几个接触过,猜到你头上,也不是很难。
我想,你之所以这么冒险,必定是由于落红在花园里撞破了你的好事,你怕她坏事,才不得不冒险出手。
后来,你或许是偷听了落红与我的谈话,也或许是我在荣华堂说的那番话,你知晓落红其实对你的事一无所知,又怕进一步行动会冒更大风险,才决定收手的,是吗?至于这次落红受伤,多多少少也与你有关吧?你觉得落红活着终究是个祸害,所以,昨天,你就顺水推舟,火上浇油让老夫人重重责罚她,是吗?”
柔菊情不自禁得拍起手掌来,那模样完全不是一个被人抓了现行的贼:“我很佩服你,你说的一丝不差。”
却见林婉城皱眉道:“不过,我还有事想不通。”
柔菊挑眉看着她:“什么事?”
林婉城道:“既然落红挡了你的道,你大可以告诉老夫人,让她找个由头,名正言顺的除掉她,不比你挖空心思设计这些阴-谋诡计强的多?可是,很显然,你并没有向老夫人求助!
这是为什么?”
柔菊俯下身来卡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陌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你不知道吗?”
林婉城冷笑道:“你们若是敢杀我,何必等到现在?何必费这么多功夫让我死于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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