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了,天黑的透透的。
忙完迫不及待的回办公室拿背包和饭盒袋,身体还在快递公司的分拣现场遭受大罪,心却已经欢呼雀跃地走在了下班回家的道路上。
“诶?”
毛苗推开办公室的门,抬头一看办公室里居然还有人在,有人和她一样在加班,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田疆不是就喜欢让人加班吗,前两天才被他安排过就忘了?毛苗的记忆力不行啊,年纪轻轻就有了老年痴呆的症状。
近视两三百度的毛苗除了看电视和看电脑以外不喜欢戴眼镜,没戴眼镜的她五米开外人畜不分,站门口看不清加班的人的模样,根据看到的模糊成一团的五官,大致的身形轮廓,推断出加班的人是田疆。
又是田疆,奇了怪了他居然天天都在加班,明明上班时间经常看到他无所事事,悠闲地不是玩手机就是和许节立或者是其他的同事一起溜出去抽烟。
上班的时候啥工作也不干,一个劲儿地努力摸鱼,下班等人都走了之后再拼了命的加班,不在正确的时间干正确的事,事儿都给整反了,毛苗想不明白热爱田疆加班的行为,这世上居然还有喜欢并且主动加班的打工人,毛苗这个底层的低级社畜看不懂他作到领导级别的高级社畜的脑回路。
他加的是哪门子的班。
看得人是一脑袋的问号。
(黑黑人问号脸jpg)
心里想得多,嘴上一句话没说,职场上少说少错,不说就不会错,毛苗默不吭声地走进去,拿好自己的包包就走了,没管办公室里的田疆。
下班使人愉快,哼着不着调的曲儿,走出竞走运动员的势如破竹的气势,一路疾走到打卡机。
“毛苗打卡成功。”
打卡机面部识别成功,毫无感情的ai声在毛苗耳中听来也是甜美动人的天籁之音。
回家路上毛苗哼歌的嘴没停过,越哼调子越奇怪,歌词一句听不清,不知道唱的是个啥歌。
毛苗哼歌不是为了勤加练习来提升她的唱歌技巧,纯粹是走路上给她自己壮胆。
昏黄的路灯,光源辐照范围只有以灯杆为圆心的一平米之内,长长的一条路间隔上七八米才有上一盏路灯,微弱的光照不亮漆黑的路,无法驱赶黑暗给人们内心带来的恐惧。
嗡嗡嗡啦啦啦嗡嗡嗡咚咚咚……枢暨耳朵里全是毛苗哼出来的这些不入耳的杂声乱调,有点像他初到凡间时见过的那些和尚们在庙里咿咿呀呀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