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告诉许哥。
我不想”
诺斯摘掉手套,两只手无意识的缠在一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显露出病态的白。
“当然,”
卫辞暮放轻声音,像是怕惊扰到易碎的琉璃娃娃,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诺斯,“抱歉,刚刚冒犯你了。”
诺斯摇摇头抬眼,又局促的低下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但是许哥非常非常爱你,当时”
卫辞暮密切的关注着诺斯的表情,觉察到诺斯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温声打断道:“喝点水,不想回忆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总会知道的。”
丝丝缕缕的痕迹,明里暗里的窜起来,他能猜到大部分。
诺斯看着他,两只手紧紧握着杯子,感受着从杯壁传来的热度,半垂的眼睫微颤。
卫辞暮从茶几上拿起诺斯摘下的面罩,翻动两下,询问道:“这个戴久了会有点闷,我那里有一个新型材质的,透气和光感会好一点,晚点我给你送过去。”
想了想,他道:“不介意的话,我也算你半个哥哥。”
卫辞暮轻轻带上门,门扉里传来很轻的一声:“一代只活下来了两个人。”
“咔哒——”
门严丝合缝的关上,诺斯看着紧闭的门窗怔怔出神。
许哥喜欢的人,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
诺斯静坐了半晌,抬手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真好。
恍惚间,她听见高跟鞋踩踏的哒哒声,听见裙摆在红毯上摩擦的簌簌声,听见人群密密麻麻的议论和谈笑声。
她在这种声响里,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新婚丈夫,走向她不可知的未来。
偌大的礼堂宴厅,衷心祝福自己的只有一个人,那个将她从山林里背出来的男人。
那个,她没有机会登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