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芮放下手中的汤碗,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我哪有什么能指教你的?该是你指教我才是啊。”
郁棠敛起笑容,严肃质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询问,谈芮很是淡定道:“是,从我在学校带走时远的那天,我们就计划好了。”
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儿子。
唯有如此,她才能堂堂正正接回江时远。
她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都亲眼目睹谈序是怎么一刀又一刀的纱害她的。
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故意激怒谈序的,怎么故意引起他的杀心的。
因为她挨的每一刀都真真切切,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看着面容沉静的谈芮,郁棠的心也变得坚定起来。
她在温室里待了太久,差点儿都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轻声问道:“你这七年,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
“谁知道呢。”
谈芮看着窗外,声音都有几分缥缈了:“可能是真疯了,也可能在装疯。”
郁棠起身直直盯着她。
此时此刻,她才现自己大错特错。
“你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完成简尧山交代的任务吗?”
其实不用她回答,郁棠心底已有答案。
“简太太,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你最后一个问题了。”
谈芮看着病房门外若隐若现的身影,笑容不变地反问道:“您这么生气,是在为谈序鸣不平吗?”
“我为什么要为谈序鸣不平?”
郁棠轻笑道:“我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在为她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鸣不平。
她果断抽身离去,在打开房门的刹那,她才明白谈芮为何那样问。
门外的简尧山和她四目相对,却是相顾无言。
郁棠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简尧山这个骗子,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