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在脑袋里把他的话梳理了一遍。
他是觉得自己因为找不到钥匙扣而急哭了吗
心跳的速度莫名有些快,祁安摇了摇头“没有哭。”
男生倒也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轻轻晃了下手里的东西。
“不要了”
“要。”
祁安伸手去拿,指尖却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掌心。
一冷一热的温度瞬间交替,好似有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祁安反应很快地缩回手。
她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就想起来初见时,在他腕部那里到的刺青。
到底是什么图案
好奇心作祟,她没忍住朝着他手腕去。
这次终于清了。
瘦削利落的腕骨上纹着一朵黑色的罂粟。
他肤色本身就偏冷,腕部皮肤又薄,隐藏在下面的青筋血管更是清晰,那朵罂粟蜿蜒盘缠在上面,仿佛要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就像是生物学当中的寄生关系,花朵向下扎根在他的血液里,源源不断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
祁安从前也见过身边人纹身,但这么特殊的图案她还是第一次见。
为什么要把罂粟纹在身上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清楚,紧接着她又注意到,在那朵黑色罂粟之上,还有一串字母
“doodeternay”
不像是寻常的单词,祁安拼了好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思绪和动作都跟着一连串疑问而停滞,祁安怔怔地盯着他手腕内侧的纹身,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散漫的声音。
“还没够啊。”
他的语调有些拖,好像还带着似笑非笑的深意。
祁安心一紧,仿佛做坏事被当场合抓包的小孩子,刚才那些胡思乱想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尴尬和热意从脖颈烧到耳后。
是她越界了。
“抱、抱歉。”
她不太自在地移开目光,“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接话。
空气在这一瞬忽然变得特别安静。
指尖不安地陷进掌心,祁安在心里懊恼地腹诽自己。
瞎什么啊。
好奇心真是害死人。
天空隐隐约约有再次转阴的趋势,空气里泛起熟悉的尘腥味道,白桦树枝晃个不停。
陈泽野垂眼着面前的女孩。
头还低低地埋着,皮肤像是被浸过牛奶那样白,耳后那抹红还没褪去,脊背肩膀绷得都很紧。
她的头发起来很好摸,柔软的发丝乖顺贴在肩颈,只有一缕不太听话地落下来,被风一吹,蹭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