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婉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才算是能正常说话出声了。
“怎么了阿宁?”
刘成书一只手驾着车,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不舒服么?等我们停下来让你阿娘给你熬姜糖水喝好么?”
“阿爹,我们能不去这个村子么?……”
婉宁实在是被这第六感传递出来的感觉弄得有些害怕,她几乎能确定,去了这村子要出事,能不能避开啊?
“阿宁,我们现在是被流放的犯人!
那些官兵不会允许我们脱离队伍的!”
刘成书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开口,“阿宁为什么不想去这个村子呢?”
“我……只是总有点觉得不太好的感觉……”
婉宁不知道刘成书会不会相信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总觉得这个村子不好,要出事的感觉……但具体我又说不出来……”
“官兵不会听你的,我们作为流放犯人,也没有什么权利可以决定去哪里休息!”
刘成书没有因为女儿年纪小又说话没有根据而不放在心上,而是想了想开口道,“这样,我们今晚小心一些,尽量警觉一些怎么样?这几日并没有什么大风大雨的,云州这边地势虽有起伏,但也不算险要,只要我们注意着些周围的情况,应该没事的,毕竟我们也有这么多人呢,你说是不是?”
虽然刘成书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但还是尽力让她安心。
“那……就这样吧!”
婉宁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是没权利决定去不去那小村子的,也没有办法带着家人逃离的,正如刘成书所说,她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警觉再警觉,大不了今天晚上就不睡觉了,这样总不会出事了吧。
看这架势,总不能突然天降陨石或者来个山崩地裂泥石流洪灾啥的把她灭了吧?
在婉宁的心神不宁中,大部队很快就来到了那已经有些破败的村庄里。
大部队最前面的人已经站在村子口离最近的那座土坯房子只有大概十来米的距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莫名的,婉宁只觉得夜色中的那些凌乱的土坯房如同隐藏在黑夜中的怪兽一般,仿佛随时准备露出狰狞的爪牙将人吞噬殆尽一般!
明明此时的温度其实是很适宜的,但婉宁生生的打了两个寒颤,有种想马上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们这么多人出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村子里的人,很快就有村子里的人出门来查看情况了。
“兵爷,您这是……”
一个六七十岁的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的老丈在观察良久后上前来,有些怯弱地询问道。
看着这样子,就是和很普通的乡里老人家的模样。
“老丈,我们是有事途径此地,想借个地方休息一晚,再补充点食水,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官兵中有一人上前开口道。
“这……咱们村里的小伙子有许多都去县里打散工去了,倒是有空房子,只是你们这么多人,怕是不一定住的下……”
那老丈眼神划过这流放队伍的人,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婉宁只觉得那老丈的眼神像是在打量货物似的,很是渗人,“房子倒是可以挤一挤,只是村里穷苦,家中可能没有多的余粮,只能问一下村里的人了!
水的话村里中央大榆树旁就有一口井,你们自去打就是了!”
“麻烦老丈帮我们安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