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轻声安慰病患,并注射针剂。
唐非知道,30分钟以后,病人会忘记所有身体的痛苦,胡言乱语后便会沉沉的睡上几个钟头。
唐非时常在想,药物催眠的睡眠里,有梦吗?梦里的情景是美好的吗?但愿那梦是美的,可以让受尽折磨的病人得到一丝安慰。
因为醒来后,又是无尽的疼痛。
回到护士站,唐非手里轻轻把玩着那个空空的吗啡安瓿,想着这吗啡真真的是神奇的东西,可以让痛苦的病人忘记身体深入骨髓的疼痛,亦可以变成毒药,让成瘾之人对它欲罢不能。
离开它,便会使人生不如死。
注射它,短暂的麻木过后亦是生不如死。
“那么大的人还玩瓶子,幼稚!
“
肖鹏辉在值班室等着她,手里拿着是两份热气腾腾的外卖。
“你看你,年纪轻轻,学什么护士,熬夜熬的一把年纪“
“你还不是,年纪轻轻学什么医生,到时候变大叔“
“大叔四十一枝花,你到时候就是黄脸婆了“
肖鹏辉和唐非吃着饺子两人时不时的斗嘴,两人相互嫌弃,相互残害。
“冬瓜妹,多吃点,长高点。
“
肖鹏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摸着唐非的头叹气道,在唐非发怒前走进值班室,理所当然没看到唐非气极了涨红了的脸。
“你个冷面男,你个毒舌男!
“
窗外大雨磅礴。
电闪雷鸣。
来了两个病人,男子坐在椅子上,女子蹲在地上,抱紧肩膀。
两人耷拉着脑袋。
男子低着头,运动衫的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他苍白的脸。
两人慢吞吞的走至亮着灯的护士站。
唐非正吃着,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子。
“请问……”
唐非猛的抬头:“哎呦,吓死我了。”
抬头便看见站在面前的男子。
两人都微微有些驮背,外套的帽子盖在头上,压得很低,但是可以隐约看到消瘦的脸庞和浓重的黑眼圈。
衣服上滴滴答答的落下雨水。
“有事吗?”
唐非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痛苦。
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止痛药。
她只是觉得,他们很痛苦。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肖鹏辉这时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蜷缩在墙角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