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拿起书包,拍了拍上边的土,“妄我以前还把你当成小公主,哎,岁月不饶人,公主变老虎哦~”
“起开!
就当你那时候眼瞎了!
还不快走,不然你得吃两顿拳头!”
我忍住抽他的巴掌,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
“真是不识好歹!”
魏成咧着嘴,死命揉了揉膝盖,带着他的小兄弟走出了巷子。
“喂~死丫头,你不去上学么?你们家张永山对你可也不是好脾气吧?”
魏成在巷子口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倒是变得柔和起来,我忽然想到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魏成欺负钟一,我却总能欺负魏成,我知道他们都让着我,即使现在我也知道他还是会让着我。
我爸离开之后我就去学了跆拳道,可是谁都知道魏成是散打级冠军。
有些人的生命里就是会有这么一个存在,他会一直包容你,我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拥有着这种“忍让”
,并且自信的认为它将永远都不会消失。
“你管我!”
我扯起嗓子大喊一声,魏成火速恢复一脸不屑,气的转身便走了。
“喂,你没事吧?”
从始至终,这个人就一直站在这里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动一下,可能是真的被欺负麻木了吧。
他的个头也不矮,甚至比魏成还要高那么一点,可是却总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
头发不像钟一老是乱成卷毛狗似得,相反,都是服帖柔顺的垂下来,有些长,遮住了一点眼睛。
天暗了下来,巷子本来就窄,天一阴就更看不清了。
“我就说要下雨来着,死钟一还说没事。”
我摸了摸额上滴下来的小雨点,觉得迟到似乎有借口了。
“谢谢。”
不高不低,不咸不淡,如出一辙。
我仍旧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拔刀相助过四次了,每一次他都是同样的话,说完就直接掉头走开。
说实话,我甚至一度怀疑他对我的解救根本没有感激之意,可是每次看到魏成欺负他的时候又忍不住要冲上去,我总是觉得他很可怜,作为青春年少的孩子,我觉得孤独就是最可悲的事。
我曾试图为自己制造孤独,可他,却像是生来孤独。
“那个你叫什么?是前边那个大院儿的小孩儿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忽然想和他多说两句。
可他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低着头从我面前快步走了过去。
“诶,要下雨了,你去······哪儿啊?”
我迅速抓住他手臂的手忽然僵住了,因为他回头了。
这次,靠的有些近,我看的很清楚。
之前他总是说完谢谢就跑着离开,之前他也总是低着头没有回应过,现在,我突然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了。
一道疤,从左边的额角到右边的鼻翼,清晰可见。
一道雷忽然打了下来,我吓得一个激灵,眼睛忽然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你要迟到了,快走吧,不然会淋雨。”
这次他没有低头,而是硬生生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