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哲在家里每天过的生不如死,他的眼里白墙化作铁栏,地板的钢针旁逸斜出。
乔叶总是叫我一起去自习室,讲了关于未来种种,我显得失魂而冷漠,曾经的信念缓缓地在摇晃。
记忆中的我只去了一次,那次匆匆忙忙地迟到,看着她显得自己狼狈不堪,桌上摊开各种作业,倒头来几乎一笔未动,看看云看看她,总觉得一切越来越远。
然后沉默般失望而散,我知道她心里难受,但我貌似对眼前一切无能为力。
梦里的乔叶很伤心。
走过成人礼那一天,我深知对不起她、对不起生命、对不起世界,仿佛一切将我挤在罅隙,踩在脚下,天空在心中寥廓,总使天地太狭小。
你喜欢我的昨日,我却忘记了今日的你。
夜以继日的我靠在床角,听着无数次不计所有开门的训斥,走后心中怒骂几句,拿起各式的题目,无心地写着,题从看不懂到一秒得出答案,甚至看不清时光流溯。
这一切并非真实存在于脑中,或许只是廉价的强硬,只是某种完美形式反复演练,形成的傀儡惯性,最后只是在比木偶的线谁栓的更紧,但却始终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
期待的总在流浪,唯有令人癫狂的,一直如初。
我跟刘晏发了一晚上短信,早上30分钟写完了作业,没吃早饭去上了大年三十早上的补习班,最后一眼看到家中温馨了一些,红色再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薄凉的鲜血。
仿佛所有一切,只能在疲劳彼端和苦痛末地,在那人格撕扯的四分五裂那一刹那,才能看到天空,得到那只有一秒的久违快乐,纵使万劫不复,也仿佛生之意义。
课上完的自己感觉不到地面,手掌摸不到高墙,巧妙地融入人海的一滴海水,失去曾经包裹着的那团火焰,前台的人满目杀气地盯着屏幕和日志,等到来人一刻又将耐和写满面庞,就算自己如何,世界本面仍如初地站在眼前、原处。
不清楚缘由地碰了了她,照常抓住我外套的一角,满脸欣悦地装下星辰,温暖又哀伤,让人感到对不起一切,天使的背后飘满死者弯曲的倒影。
“今天能一起复习吗,这次答应我好吗?”
“没问题,时间一样。”
声音柔弱,带着柔弱的坚定。
回家的路上发了疯似的想喝饮料,腹部在胖瘦之间来回徘徊,早已显得疲软无力。
买了雪碧、可乐、北冰洋和冰柜中最后一瓶啤酒。
靠在门前假山上,清脆熟练撬开瓶盖,唯有气泡在口中充满欢喜地回忆,如同世界囚徒的最后一餐。
万物说不出的消散,肃杀地飞过耳畔,不留任何一丝记忆,像大门敞开前兆,轩窗紧锁,云脚飘下雪花,飞出寂化的蝴蝶,冰晶净化着浮夸的阳光,在空气中折射出奇幻的光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东西,光谱流淌着咱们衣裳上的淅淅雨水,看得见她们目光中有繁星春水,空写出你们的作为如鸢尾芳水,天海一色的那群少年正义般混账如水,让我在绝望中初醒,知道夏天永远不会走到最后。
时间在执着,如你,如我,如小屋,如上苍不公。
四种颜色的饮料呈现出相同的酸楚,下喉的那一瞬不知什么滋味,那是第一次,却是似曾相识地深深体会到。
我回到家,繁华和红火渐行渐远,换出面具,自然诙谐地和世界陪笑,各路的亲人从各自的路向门前狂奔,时间才显万分沉着,我坐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课表或是公式图像,发呆,手里轻捏着笔杆,在手下不清楚那张纸上随意地划出轮回图案,如同一泄而出的尘世幸福,找出压在箱底的单筒望远镜,扭向窗外,看着唯恐破碎的精致,图像湿润模糊,分不清眼眶湿润或镜片结霜,只愿把生命倾泻在剩下的每一刻,方能少些遗憾,多一丝的无悔。
泡沫填满了饥饿,找着手边一切能吃能喝的东西,不计一切吞下肚肠。
约定时间这样无声到来,倦意全无,眼帘早已疼到合不上,音色低沉,走在街上如同置身深海,脚下不知什么洪水猛兽紧盯着渺小自己。
无由地坐在椅子上,手脚冻结在雪中,来自一切的死亡近在眼前,混乱的头发上渐渐铺上寒雪,融化的淅水缓缓流逝在耳旁,世间只有水滴声和心跳声,冻僵似的迈不出一步,手表的齿轮停止转动,三根时针昏睡地倒在一旁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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