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年迈的周成去世了,几年来周成饱受病痛折磨,不忍心把周仓一个人丢下,努力的活着。
周成去的很安详,前一天晚上还跟周仓唠嗑,说再过一年就可以给周仓寻一门亲。
第二天早晨周仓要给他喂饭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周成什么时候已经故去,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周仓守着周成的遗体默默流着眼泪,虽然不知道由于穿越自己与周成到底是什么关系,十五年的亲情割不断。
周仓恍惚间又回到自己的时代,不知道时间是否同步,自己在海边出事,家里人都怎么样,记得那一年父亲已经四十六岁,照这个时间算,老父亲应该已经退休了,自己不在身边,他过得会怎么样?周仓在前生和今世中穿梭,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家里半朽的门板做不了棺材,他只能自己编草席把周成裹了起来。
周仓不会看风水,他也不会指望有一天老爹的坟头冒青烟,所以没有去问村里的老人和裴大户找一块风水宝地,只是把老两口葬在了一起,也没有立碑刻字,只在边上种上了一棵槐树,那张狼皮埋在树下。
在三国时代,周仓已经了无牵挂,剩下的日子只有靠自己去闯,该怎么办呢?是继续在这个小山村里面像周成一样度过余生,还是凭借后世的智慧搏一搏?如何求生?在周成的坟前,周仓跪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
裴元绍默默地陪着周仓做完这一切,在他眼里周仓很坚强。
裴大户很照顾周仓,也担心自己百年之后裴元绍没有伴,于是就叫周仓不要再开火,都到自己家里吃饭。
周仓除了笑容少了一点,其他如故,更多的是把自己的无奈发泄在木刀上面,不停地挥刀劈砍面前的木桩,然后就是像阿甘一样奔跑。
周仓还开始做自家的农活,向村里的老农求教。
裴大户每次看周仓在地里忙碌都是直摇头,简而言之就是一窍不通,完全就是作弄地,不过孩子有心干农活,他还是很乐见的。
他根本就没想到,周仓的目的压根就不是种地,而是要了解地的习性,各类谷物的生长、产量,完全就是当做不要产出的试验田。
次年在下完一场雪之后,裴大户拒绝周仓与裴元绍的的请求,带着刘安去了县城一趟,回来路上摔了一跤,到家以后就一病不起,村里面缺医少药,刘全非常自责,跑到城里面求郎中看过两次没有任何效果,裴大户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感觉大限已到,裴大户把裴元绍和周仓叫到床边。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从小一起长到不是亲兄弟却要比亲兄弟还亲,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住你们是兄弟。”
“当年你太爷爷就是因为兄弟间争功受了伤,心灰意冷才来到这里。
唉,苦日子大家都能一起过,怎么日子好了,人反而就花了眼,忘了本。”
裴大户断断续续,看似没有条理的说道。
裴元绍只知道他爹让他与周仓做好兄弟,周仓明白裴大户是担心同患难易,共富贵难。
裴大户看着周仓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没想到周老哥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或许这就是周家的造化,裴家村太小了,虽然日子苦一点,比起外面来算是安定,可外面这么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蔓延到村里,你们两个又不是愿意安稳在地里耕种的,早晚还要离开。
以前元绍跟我说他要做校尉,我怕他不懂事都拦着,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裴元绍嚎啕大哭,“我不做校尉,只要爹早点好起来。”
“不要说孩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