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挂心着两位小主人,特意端了清心解忧的煎香茶送来。
停在房门口,对着王爷鼻尖的牙印错愕半晌,飞快退出去,将茶往廊下尽数泼了干净。
o最快发 转眼年关已至,接下来的几天,京中显而易见多了人走动。
汴梁街头,大小勾栏五十余处,百八十酒楼,处处热闹非凡。
新酒启封,屠苏酒香从街头溢到巷尾。
每到此时,大醉街头者不少,加上口角斗殴、趁乱打劫的,禁军日夜巡守京城,忙得焦头烂额。
萧朔执殿前司,受命巡逻,又要入宫面君,尽力寻回府的机会,竟再没得空。
王府房内,玄铁卫引来了提着年画的开封尹。
“大理寺的事,竟就这么了结了。”
开封尹搁了手中纸页,敛衣落座“这几日连小朝会也歇了,皇上不问,朝中不查若不是几位大人还在府中禁闭,这场火倒像是从未烧过一般。”
卫准执掌开封,奉命查这一桩纵火的案子,这些天日日来琰王府,已将路走的熟透。
今日照例来琰王府问案,卫准进了琰王府房,坐在桌前,同老主簿道了谢,接过了一碗热腾腾的盐煎面。
云琅靠在暖榻上,着曾经冷淡刻薄的开封尹,心情复杂“案都结了,卫大人是拿什么借口来府上蹭吃蹭喝的”
“皇上受侍卫司蛊惑,那日当着百官苛责了琰王,担忧琰王心有芥蒂。
令下官以问案为由,设法体恤。”
卫准“杨阁老未能将琰王引去集贤阁,为弄清那日情形,另寻他法,令下官前来试探。”
云琅揣着暖炉,面对黑白两道从容游走的开封尹,一时竟横生敬意“如此忙碌――”
“况且。”
卫准道“下官几日前拜访琰王,见琰王鼻间印痕,很是艳羡。”
云琅“”
阁老日日垂训,卫准这几日都在设法不去集贤阁,眼着琰王用“脸上受了些小伤、不便露面”
的说法回了杨显佑,也很想学上一学。
榻上无人,卫准静坐三日,没想出妥帖的办法“下官请教琰王,琰王又不肯明告。”
云琅“”
卫准诚心请教,理正衣冠“故而,来贵府同云将军取经”
“”
云琅耳廓通红,咬牙打断“再给卫大人加碟酥琼叶。”
老主簿笑呵呵应下,吩咐后厨烤馒头片去了。
卫准说清了来意,朝云琅一拱手,又坐回桌前,端了那一碗盐煎面,接了下人送来的竹箸。
食不言寝不语,开封尹有了筷子,再不提府外情形,只管埋头吃面。
云琅被梁太医一套针法扎倒在榻上,此时不便动弹,抱着暖炉,思索一阵“大人可知,大理寺卿有何额外处置”
“监管不力,罚俸三月。”
卫准吃净最后一根面,搁下碗筷“事发之时在休朝期,大理寺卿又不在场,失职之责免半,合律法。”
云琅沉吟着,向后靠了靠。
卫准着云琅神色,怔了怔“此事可有不妥”
“论律法,倒没什么不妥。”
云琅道“但论此事,却未免放得太轻了。”
卫准原本也有此一虑,被他提起,点了下头“确实。”
纵火那日,大理寺地牢中的情形,各方反应都焦灼不定、蠢蠢欲动,显然擅闯玉英阁是件极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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