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宴克制着怒气去卧室换衣服的时候,陈渊拿起摆在矮几上的红酒了,顺势倒了一杯。
味道稍稍有些奇怪,但周围没有水,用它解渴也算差强人意。
喝尽一杯后,他再倒一杯放在手边,倚回沙发翻开了剧本内容。
不多时,穿着睡袍的聂宴走了出来。
他抬指拉动袍带,正打算调整一下,余光就见桌上空了大半的酒瓶,视线再转,脚步立时顿住。
陈渊曲肘抵在沙发扶手,他单手撑额,张开的五指堪堪遮住上半张脸,只有凌厉的剑眉峰尾自指间漏出痕迹,原本颜色寡淡的薄唇被红酒浸出些许水光,它微张着,呼出的气息一定带着灼热的酒香。
聂宴再抬脚时,脚步声几乎不见了。
但即便困极了,陈渊仍然能察觉到身边的细微动静,他垂手抬眸过来。
那双漆黑的星眸也仿佛酝酿着醉人的光泽。
聂宴不动声色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陈渊抬手捏了捏鼻梁,“你把它摆在这里,不就是让人喝的吗。”
他的声音没有平常那么冷淡,眼底的不耐却来得更轻易,“张成华让我明天去试戏,你觉得我该怎么准备”
聂宴后知后觉地记起张成华是谁。
这个导演在他出国前就已经小有名气,如今更是业内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算是不错的选择。
他弯腰取过被陈渊扔回桌上的剧本,但翻开扫了第一眼就脸色难,“这个角色你不能演”
“嗯”
陈渊蹙眉他,“为什么”
聂宴捏着剧本的手紧了紧,他转眼去和陈渊对视,“张成华跟你说过你要演什么角色吗”
陈渊稍稍回想之前和张成华的对话,用了对方的原句回道“一个游戏人间的风流侠客。”
闻言,聂宴抿着唇接连又往后翻了几页,果然发现每每陈渊饰演的角色出场,都必定和女演员有对手戏,这样来,开场的美人扑怀实在算不上什么。
“你不能拍吻戏,”
聂宴再向陈渊,“这个角色吻戏太多了。”
陈渊眉间刻痕更深,“吻戏”
聂宴偏开视线,他解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硬,“你想演戏我不会反对,但是你已经和我结婚,拍吻戏对我也会有影响。
我不想出现在娱乐版面。”
“这个剧本还会改动,”
陈渊说,“明天我会让张成华把这种戏码全部删除。”
他并没有和陌生人有亲密接触的打算,吻戏也不在他的兴趣范围之内,“但这个角色我已经接了,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不会出尔反尔。”
聂宴在陈渊说出前一句话的时候再往后翻了两页,之后干脆把它放了回去,“这部剧有很多打戏,还要吊威亚,拍摄的时候有些难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来的路上我了你之前的电影,”
说到这他了陈渊,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然后才继续道,“你古装戏的扮相都很好,但是,”
他难得犹豫了片刻,“算了,其他方面的东西,有张成华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陈渊的面,他说不出对方半个字的不好。
尽管他来的路上点开的那几部电影,他没有一部能忍受到十分钟之后。
聂宴表面沉稳的伪装完美到无懈可击。
缓缓发挥作用的酒精让陈渊没有注意到聂宴话里未竟的余意,他按了按太阳穴,“所以你的意思是,帮不到我”
“不,”
聂宴说,“我的意思是,我明天会陪你一起去见张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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