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子一脸凶相,恶狠狠地说。
看来,晚上的入监仪式,他这一关是难过了。
这么瘦弱的小身板儿,显然是缺少锻炼,哪里能经受住刀疤子的三记杀威拳啊?周进有点替他担心。
事实上,周进也恨这些贪官,只是自己之前做记者时,也没少拿过红包,每年算下来,七七八八也有好几千块呢。
朱启云是个巨贪,那自己算不算是个小贪呢?
后来的结果证明,周进的担心有些多余。
朱启云在挨三记杀威拳时,刀疤子显然是手下留了情,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悍。
周进注意到,刀疤子出拳前,号长朱思毛趁着混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联想到朱思毛下午被管教喊过去谈了话,周进猜测,朱思毛可能是得到了某种程度的上意。
不管上面怎么关照,程序还是要走的,哪怕是走过场。
要不然,号子里的其他人今后怎么管啊?所以,朱启云的浇凉水这一关,却是没能绕得过去。
在香港佬邵怀培出去之后,周进的铺边终于又睡了一个人。
按照规矩,朱启云睡在最靠厕所的边上。
好在号子里接连出去了七八个人,铺位也没有周进刚进来时,那么拥挤了。
当天晚上,朱启云的晚饭,也没有吃。
他是真正的从人生的高端沦为阶下囚的,思想上还没怎么想得开。
当然了,他想吃也没得吃,馒头早就被刀疤子拿走了。
剩下一点黄色的菜汤,这位当初锦衣玉食的主任大人,更是难以下咽了。
最后,也被刀疤子收入腹中。
在位时,你是人五人六的建委主任,什么人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就连书记和市长,恐怕对你也要客气三分,但现在到了看守所,你什么都不是,就是褪了毛的光猪,想怎么宰你就怎么宰你。
你在这里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早一些进来的小混混。
正所谓,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到了第二天早上,朱启云早饭还是吃不下。
刀疤子的手又伸过来,准备拿馒头时,周进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又赶紧缩了回去。
朱主任,你还是吃点吧。
我认识你呢。
哦,你是?
进来前,我是电视台的记者。
哦,你就是那个打死公安韩局长家儿子的那个?叫、叫叫周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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